叶沐歆咬牙切齿的晕了过去。
墨北凰默默的移开了抵住她颈部血管跳动处的大手。
银眸中那唯一一点温暖,悄然消失无踪。
他的身畔,缭绕着比宇宙边缘的风声更加冰冷的孤寂,神情倨傲的凌驾于万物之淀粉,俯视人间冷。
与此同时,轿外一个声音恭敬道,“凰王,一切都已准备好,就等您一声命令,我们即刻启程。”
墨北凰横抱起叶沐歆,盯着她放松的睡颜,凝视很久。
轿外的人便耐心的等候着,不敢催促半个字。
“传本座命令,将所有人马分为两队,前后掩护,以最快速度回国。”声音懒懒的,提不起太多兴致。
“王上,请问您希望令哪一队跟在身边伺候?”这直接决定了两队的人员配置方案,攸关墨北凰的安全,外边的手下丝毫不敢马虎。
“都不。”墨北凰轻压身体,贴进怀中的女子,眉头微皱,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
她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也非天然花草香,非常的特别。
每次在不经意间闻到,都会令他短暂的失神。
这气息,让他联想到了与生命有关的一切美好词汇,生气勃勃,欣欣向荣。
“你们两队,各自出发,本座独行。”他另有打算。
手下略微迟疑,心中虽有不赞同,却没多说废话,执行命令去了。
一个时辰后。
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缓缓进入皇城。
金色小轿,被宫人侍卫们环绕在正中。
比一般地位较高的妃嫔出入宫中的排场威仪,还要风光几分。
不少人得到了消息:这顶专属于叶贵妃的金色软轿是奉了皇命,出宫前去叶府接人的。
接的是叶家的那个废物小姐,入宫给最受宠的贵妃娘娘做女官。
不过,瞧皇上的这份重视可一点都不像女官。
没准啊,叶家又要有一位小姐摇身一变,一步登天,废物大翻身呢。
“奇怪,皇上的口味怎么忽然间变了那么多,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要来有什么用呢?”人群中,有人压低了声音在窃窃私语。
“嘘,皇上的事儿,也是咱们这些奴才能议论的?小心祸从口出吧,既然叫她入宫了,总归是有用处的。”
队伍不停。
议论声逐渐远去。
从前门一路行至中门。
期间,红云战团的侍卫们分批散去,只余下一个小队,护送着小轿来到内门前。
再往里走,便是皇上的后宫了。
此处守卫森严,就连红云战团未经传召,亦不可擅自闯入。
金色小轿,仍是畅通无阻。
守护的侍卫,痛快放行,显然是早就接到了命令,连例行的检查都免了。
就这样,一直来到了落霞宫……叶贵妃的寝宫前,小轿才落了地。
稼轩霸宇倚在龙椅上,单臂霸气的搂紧了面无表情的叶贵妃,另一只手拎着个金镶玉的酒壶,大口大口的往腹中咽。
他邪魅的俊脸上,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浅笑。
身旁的宫人们提起一百分的精神小心伺候着,生怕会不小心做错了事,惹的龙心不快。
就在一炷香之前,才有两个太监,因为说话声音太尖锐,让叶贵妃皱了皱眉,而被稼轩霸宇下令拖到院子里仗毙了。
他下令杀人的时候,就是这样温柔的笑着的。
笑着用最残酷的方式,夺了两条命,津津有味的看着,仿佛那是他最喜爱的下酒菜。
地上的血迹犹在。
才发生不久的惨烈,盘旋在每个人的心头,化为永远的梦魇,无法遗忘。
连叶贵妃都吓的惨无人色,更别提这帮近身伺候的奴才了。
真正的伴君如伴虎,有今天没明天。
轿子一落地,女官立即上前,屈膝跪倒在地。
“禀报皇上,奴婢去往叶家,带回了叶二小姐,前来复命。”
她的头,紧紧贴着地面,目不斜视,也不敢乱瞟乱看。
稼轩霸宇摇了摇酒壶,发现里边已经空的不剩一滴,随意的往脚下一丢。
一个宫女飞扑过去接住,若是酒壶落了地,她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另一个宫女轻手轻脚的送上一壶新酒。
稼轩霸宇冷冷的看着那顶停在正对面的金色小轿,对怀中的叶贵妃轻声道,“爱妃,你亲自去,把你的家人从轿中迎接出来吧。”
此言一出,四方皆惊。
叶贵妃一下抬起了头,“皇上……这……这……”
“怎么?你不愿意吗?”稼轩霸宇的眼中有黑色的戾气在盘旋,闪动。
“臣妾不敢。”叶贵妃快要哭了,俏脸上精致的妆容,掩不住她的恐惧。
她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非常非常的怕。
虽然他一直表现的对她非常宠爱,非常的有兴趣,可也只有她心里最清楚,那些极致的恩宠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
稼轩霸宇以指尾拭去了她眼角的碎碎的泪花,“哭什么呢?你不是一直很想见到家里人吗?朕令你去,也是体恤爱妃思家心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