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力气把那能砸死人的饼子吃掉,张扬细致的把所有的残渣清理干净,然后就开始仔细打量这房屋的细节,这都是能够给提供许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线索的。
“这小院坐北朝南,南北长30米,东西长10米,有正房三间,大门处有柴房两间,院子里没有水井,却有莲花缸一座,菜园一垄,花园一处,无论花草蔬菜,均照料良好,门前有晾衣杆,上面并无衣物,房间打扫整洁,正房东卧内有女人梳妆之物,隐有细微女人香。”
“西卧中有书桌,上有文房四宝,但并无书籍,也无书架,床榻之下,似有暗格,暗格内有金银账本少许,厨房内隐有油腻酒气,米缸有米,面缸有面,另有冷却烤鸡半只,上有纤细牙印,应是作晚做宵夜之物。”
“以此推之,房屋主人应是一对夫妇,没有侍女,粗通文墨,却未有读书的爱好,家境富裕,经常早出晚归,当是小商贾无疑。”
张扬默默推算着,他这看似神妙的本领却不是他有这个天赋,而是踏入超凡之后,a-级强度的灵魂,往往一扫,就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否则换作他从前,累死他也推算不出来,因为根本无法像现在这样观察入微。
换句话说,不管是谁,只要有了这种对细微事物完全掌控的本领,那么也一样能推演出来。
“天黑之前,我必须得离开这里。”
自语一声,张扬就蜷曲在房间里最不易被发现的角落,迅速进入梦乡。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他自动醒来,灵魂力量却是意外的恢复如初。
“奇怪,这个世界有点不太对劲,这恢复得也太快了吧,好像比使用木妖之塔恢复灵魂力量还要快上一线。”
心念闪过,张扬看向外面,此时暴雨已经停歇,差不多是傍晚五六点钟的样子,天空蔚蓝,斜阳夕照,很是清爽。
当下他就跳出窗外,故技重施,让门窗内锁,检查着没有留下痕迹,他就沿着院落里的青石小路翻出墙外。
这个时候,张扬从头到脚的打扮基本算是八分熟的本地人了,为此他甚至把装着破甲锥的兽皮包裹和长刀藏在了花丛之中,因为他料定两天之内,女主人都不会给那些花草浇水的。
果然,一路走来,张扬学着本地人的样子匆匆的走,匆匆的停,并没有谁认出来,毕竟,这座小镇的人口总得有上万,如今又正是黄昏时分,光线错综变幻,谁会特意注意一个穿着打扮与自己类似的人呢?
张扬就这么随意的走来走去,同时也快速的记忆着听来的本地话语。
没错,这小镇里的人说的都是汉语,可不是普通话,而是一种非常绵软饶舌的汉语,乍一听根本听不懂。
好在张扬现在记忆力非常不错,分析能力更强,才走了两条街,他差不多就学会了十几个日常用语,甚至他还大胆的用本地话在一个买饼子的摊上和摊主说了两句,用铜板买了两个热乎乎的饼子,然后就这么边走边吃,反倒更和谐了。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段宽。
在一条很宽阔的街道上,一溜排开十二个巨大的铁笼子,笼子里囚着三十几个男子,他们都被用锁链捆得结结实实。
而段宽就是其中一员,他很惨,脑袋肿的像猪头,死狗一样的瘫在笼子里,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张扬差点以为他被打死了。
看到这一幕,张扬并不意外,纵然段宽不是宋大锤,王木木那样的憨货,也不是刘大力,孙狗蛋那样的蠢货咸鱼,可在这个人人草木皆兵,人人都是探子,官府与百姓的配合程度极高的世界,想轻易的混进来,然后找个理由大展拳脚,吊打土著不服,顺便泡走土著中最美丽的女人,那都是在发癔症呢。
别的不说,就这口音这一关,差不多就能搞死大多数人。
张扬没有逗留,甚至都没有多瞧段宽一眼,就继续吃着热乎乎的饼子路过。
他估计段宽应该不会被判处斩立决,因为那十二个大铁笼子下面都有车轱辘,显然这是要拉到什么地方去的。
能是什么地方呢?
考虑到这可是人族与怪物对峙的大背景,那当然是去死士营这样的地方喽,官府只要不傻,都会这么做的,让这帮人渣死在战争的最前线,真是顺应民心,呼应天意啊。
“娘希匹,老子饿了,这里的土著真尼玛可恶,才半个小时就把我抓到了,哎喂,这该不会是什么主线任务的前奏吧?”
一串熟悉的话语飘过来,但张扬浑当没听见,晃晃悠悠的夹在人群中走了。
走过一个街角,他才在心中嘀咕,
“感情,这超凡试炼任务不是单机游戏啊,居然是网络互联游戏,那么对面的妖魔怪物怕是也有异族的建村令绑定者混在其中吧。”
“段宽是不用担心了,他一定会随着那些家伙被送到前线去,无需去救,短时间内他不会死掉,倒是我,得好好利用一下我现在掌握的先机,弄到足够多的好处才行,比如,这饼子居然是可以带出去的军粮,饱食度3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