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着再相遇,真是上天恩赐。
凌悔双手不断挣扎,勒出血印。萱草这才看到,她大声呵斥着那两个侍卫,“你们好大胆!还不解开!”
那两个人被萱草震慑住,对视一眼,急忙为凌悔 割开绳子。
萱草扬起素手就赏了那两个人一人一巴掌。
敢绑她的男人,不想活了!
屏退众人,萱草亲自为凌悔沐浴。
那个木桶很大,凌悔精赤着身体,坐在水中,任由萱草摆弄。
他一句话也不说,安静得有些过分。
萱草身上的伤好了很多,只要不用力拉扯,就不会疼。
她用白绸仔细擦拭凌悔身上的污迹,笑着和他说,“如果当时你真的一掌把我结果了,现在岂不是要后悔死?看来上天对咱们不薄。”
萱草的声音里有无尽的感恩,她笑得单纯。
凌悔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声。
萱草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她扳过凌悔的身子,但见他一双俊眸,深深得凝望着萱草。
她恍然顿悟,问道,“那个萧纲,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
当初,为了确保萧纲不会戳穿萱草的诡计,她曾给他吃了哑药。
现在再遇,萧纲已能出声说话。
就代表着他完全掌握了那个解药。
看来,萧纲身上的迷还多得很呢……
凌悔无奈的点了点头,萱草气得将白绸扔进水里,“妈的,我去找他!”
她站起来,正要转身去找萧纲算账,却被凌悔伸出手拉住。
他不能出声,可是眼中闪动的光已经足够表达心意。
萱草被他深情眼神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她笑笑,依旧坐在桶边上,她伸手抚上凌悔的脸,“相信我……那天我们大难不死,日后也会逢凶化吉。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我在一起了……”
他侧着脸,在萱草手心处轻轻吻着。
这就是他希望听到的,也是他想说的。
萱儿……
你知不知道那天夜里,我比绝望更绝望。
看着你倒在我怀里,血流成河,我的心都停了。
你奋不顾身的为我挡下一刀,我很想骂你。骂你傻。在我们之间,我愿意永远是那个付出的人。你所需做的,就是好好活着。
他无声目光将一切讲述……
萱草捧着他的脸吻住他的双唇,他也动情回应。
她每每亲吻凌悔,都会很心悸,浑身麻酥酥得,这种感觉美妙得很。
她轻咬着凌悔的舌尖,露出一丝笑颜。
凌悔挣脱她的雪白贝齿,深深允|吸住她的柔唇。
萱草被他吻得有些疼痒感觉,他好像特别喜欢这样吻萱草。
她察觉到凌悔呼吸越来越沉重,她轻轻推开凌悔,用手指点在他喉结上,笑道,“别胡闹,我身上有伤。”
男人也真是,一点就着火。
萱草发誓她只是轻轻的吻了凌悔一下,没想干别的。
凌悔有些失落,他当然知道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乱来。
可是刚刚被萱草点起来的火哪是说降下来就降下来的?
萱草越来越疼惜这个男人,她抿唇一笑,指尖划过他的脖子,“乖乖坐好,让我来服侍你沐浴。”
凌悔转过身子,感受着萱草细滑双手在他身上舞动。
刚毅的面容之上亦浮起一丝微笑。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凌悔现在的心情,即便是在眼下这样的情形下,他也没有任何的胆怯和担忧了。
萱草终于属于他了。
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身和心……
他们如同每一对平凡夫妻一样,恩爱而不可分割。
当然,他们并不平凡,至少现在不是。
他们未来的路还有很多阻碍。
比如,那个疯了一般的萧纲……
萧纲准许凌悔留在萱草的房间,甚至准许他们亲热。
萱草真是不明白这个萧纲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怕凌悔担忧,所以没把这件事告诉凌悔。
这段时间,她试图理顺思绪。
那日凌悔和她在密林里遇到侯景,她为凌悔挡下一刀。正在生死别离时刻,萧纲竟然带着人出现了。他答应凌悔会救活萱草,凌悔那时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同意。
凌悔被绑着带走,而萱草被萧纲抱起坐进马车。
凌悔并不知道萧纲是怎么救活萱草的,但是她该是逢凶化吉了。
未来的事,交给老天吧。
只要萱草还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侯景对宫里之事那么清楚,恐怕是萧纲通风报信吧。
他们是一伙的。
虽然现在的萧纲让萱草刮目相看,可是侯景却依旧不是萧纲能够对付的人。
萧纲以为他在利用侯景为他办事,实则,他是在和一个魔鬼做交易。
现在好了,萱草和凌悔暂时并无危险,只是她还要对付这个难缠的萧纲,很让她头疼。
凌悔扶着萱草在这个小院子里走动走动,她的伤日渐好起来,他们也该想办法逃离这个地方了。
萱草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把哑药的解药带在身上!
不过……
凌悔本身言语就少,现在不能说话,倒和平常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被凌悔扶坐在石凳上,捻起一块凉凉的甜瓜放进凌悔口中。
他顺从的咬了一口,萱草笑着将剩下的一半放进自己口中。
凌悔嘴角抽了抽,她就是故意得勾|引他,弄得他被渴望烈火痛苦焚身。
萱草好像听到了凌悔心中抱怨,她笑道,“我就是这么坏,你能拿我怎么办?”
凌悔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一道声音闯入。
正是那个萧纲。
他还穿着白色衣服,这回更恐怖,他右手上竟还缠着一串青色佛珠。
萱草顿时冒起火来,“萧纲,你能不能不这么恶心?你再怎么学,也成不了他!”
萧纲倒是不生气,他轻笑了下,看向凌悔,却对着萱草说道,“他在你心里,果真这么难以取代么?”
萱草被这句话弄得哑口。
是!
任何人都取代不了萧统。
他是萱草的梦,是萱草一生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