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竹黎嘴角轻抽,宫宴三番两次点她的名,她已经习惯了。
好在脖颈处敷了很多遍,又上了些药,在晚间的灯火下,几乎看不出来什么了。
徐韧、徐夫人、徐温煦以及颜竹黎四个人,坐了两顶轿子,一路往皇宫而去。
今晚的宫宴设在金华殿,他们去的尚早,没有来多少人。
几位达官贵妇正与南宫瑾、颜缭莺说话。
“六皇子与颜小姐的婚事也该办了,我们等着喝喜酒呢!”一位妇人笑嘻嘻地说。
颜缭莺提到这事便一肚子的不快,却只能故作娇羞。
南宫瑾但笑不语,眼光微抬,乍然瞧见颜竹黎进来。
女子梳着简单却大方的圆纪,插着南宫黎所赠的白玉簪,之所以选了这根,便是不想过于高调,楚冷夜本在婚变时期,如果戴了他所赠的簪子,今晚不知道得多出多少乱子!
水晶簪柄没在发髻中,只在松松的发间露出几点光彩,映着纯洁无瑕的白玉簪头,端的是简洁不失华贵,大方不失艳丽。
而那一袭垂下来的浅红长裙,色泽温润,样式简单,比起昨天,可谓是另一种清新自然美。
南宫瑾不由有些看呆了,何止是他,大殿里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望向颜竹黎,这个女子的身份充满了传奇!
颜缭莺久久听不到妇人继续说话,她不免奇怪地抬起头,这才注意到不对劲。
待看到是颜竹黎抢走旁人所有的注意力,而且,颜竹黎竟然越来越漂亮,她狠狠咬住牙,心中的妒恨到了极点。
颜竹黎随徐夫人坐下,徐家本应坐在角落,然而今天的位置却被安排到了前头,离南宫瑾、颜缭莺不远。
不过,双方彼此都没说话。
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南宫黎罗亦竹等人全来了,最后出场的是太后、帝后和楚冷夜了。
皇帝坐下后,笑着说道:“爱卿们,又到四月了,今晚召开宫宴的目的,是想和大家商议一下友谊节的事情。”
此言一出,殿内明显响起低声的议论声。
皇帝面含笑容道:“这件事若在早朝说,大家可能会有所保留,未必能商议个好方案出来,所以朕设了这场宴会,望大家都不要拘束,好好谈谈想法。”
这时,徐丞相问道:“皇上,今年友谊赛在哪举办?”
“泽越国。”代替皇帝回答的是楚冷夜。
这一下,群臣间更是炸开锅,就连那些妇人,也忍不住互相打起眼色来,脸色俱是不安。
颜竹黎托着下巴,微眯凤眸。
友谊赛,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赛事,她在古代的日子可谓是单调无聊,若能去现场观赛,那可极好。只不过,是在泽越国吗?
冷侯爷第一个站出来说道:“皇上,上次沉船事件查出来的蛛丝马迹都与泽越国的血骷髅有关,这一趟泽越之行,老臣认为还是别去冒险了。”
血骷髅四个字提醒了颜竹黎,她精神一振,朝冷侯爷看去,不少人支持他,在一旁附和,她又看向皇帝。
皇上脸色微沉,声音冷漠:“雕虫小技,我堂堂天朝,还怕他们这群贼子不成?当然了,这次去泽越,御防要抓紧。”
君臣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颜竹黎不由行到南宫弥位子旁坐下,低声问:“友谊赛是什么比赛?”
南宫弥见她过来,心情很好,笑着解释:“友谊赛是三大主国间每年的共同活动,包括围猎、赛马。去年是在我们国办的,今年在泽越国。”
颜竹黎了然,三国在一起办,必定热闹。
南宫弥细细向颜竹黎解释,却时不时感到有两道的视线盯向这里,他转头看去,其中一道是南宫黎的,而另一道,恰恰是高座上的楚冷夜射来,如刀子般凌厉。
他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可到底还有些不自然起来。
突然间,高座上皇帝的话峰一转,看向下座的颜竹黎,问道:“颜小姐,朕听说你是京中盛传的七黎神医?”
颜竹黎站起身,淡淡说道:“回陛下,的确如此。”
皇帝笑道:“朕与太后商量过了,宫里女医正极少,就算有那么几个,医术也完全无法与你相比。朕想请你进太医院,你可如此可好?”
太后面带笑容,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而反观殿下的人,他们听得这个消息后,全部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