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贴心贴意的话,简直让太子有想流泪的冲动了,侧过脸,感动地看了眼颜缭莺。
颜缭莺捂住嘴,望着他“咯咯”一笑,立时勾走太子的魂,抹了胭脂的朱红唇瓣轻启,如花绽放:“说起来,我还真没看过太子打人呢,男人嘛,女人不乖,是要教训一下的,不知道太子会不会舍得对温婉大方的罗侧妃动手呢?”
说到“温婉大方”四个字时,她的眸子微微一眯,露出极不悦的表情来。
罗亦竹的温婉大方,完全能勾起她的忌妒之火,只想将罗亦竹踩到脚底下,衬托她的光芒,就像有一天,她希望能将颜竹黎狠狠践踏一样,而不是如现在,颜竹黎,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太子被她的话一激,冷笑一声:“有什么舍不舍得,这女人,伪装掩饰得太好了!什么温婉大方,若是有阿莺的一半就好了!对于这种内外不一的女人,本宫就需要给她点教训!”
似乎是向颜缭莺证明,他也有男人果决的一面,大步上前,伸出右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颜竹黎伸手抓住太子的手腕,又快又准,厉眸看向颜缭莺:“挑拨离间,大姐,你的本事炉火纯青了!”
颜缭莺咬住下唇,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三妹,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
颜竹黎不理会她,望着太子,面目沉冷:“太子,打女人的男人才不是男人!”
“本宫教训自己的女人,也要你管?”太子眸中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颜竹黎笑得凉薄:“太子,皇帝警告你不要将心思花在后院琐事上,我想,你是不是嫌太子之位做得太牢固了?”
“你什么意思?”太子勃然大怒,心猛然一沉,这些话,她居然也听到了!真是大胆!
颜竹黎沉眸看着他,却不说话,太子回瞪着她,想松手,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颜竹黎紧紧攥着,竟然松不开,他用上暗劲,与颜竹黎较劲,突然间,一声轻微的咳嗽自背后传来。
太子神经反射地浑身一颤,崩紧的神经一瞬间全部软了下去,腿一抖,就要跪下来,然而,颜竹黎根本就不放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腕,眸光急转,低声咬耳朵:“太子,老是与女人做对,是会吃很多亏的。”
说完,她神情俱变,剪水双瞳轻眨,眼眸一瞬间变得通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下两行。
看到她的变化,太子脑中一片空白,想说什么,张口无声。
“太子,我哪里得罪了你,不过是跟罗侧妃关系好,你就要打我!”颜竹黎“腾”地一下松了手,将右衣袖往上一掳,露出腕上一道红痕,明显是让人拿住腕掐出来的。
“好痛……没想到泱泱大国的太子,竟然会欺负一个女人!”颜竹黎揉捏着红肿的地方泣诉,她不过撒了些药粉而已。
太子神经质地看着她的手腕,又看看自己的,脑子里有些反应不过来。
分明是她紧紧扼住自己的腕,怎么血印会长到她手上去,自己手上则没有?
不仅太子,颜缭莺与罗亦竹也一时反应不过来,颜竹黎这变脸速度未免太快了,以至于她俩都忘了那咳嗽声的主人已经过来了。
“怎么回事?”楚冷夜一声厉吼,太子被吓得后背一冷。
楚冷夜飞速过来,惊愕地看向颜竹黎的脸,两行清泪如挂汤面似地挂在脸颊上,极是楚楚可怜,心不由一拧,低头察看她的手腕,颜竹黎已经将手臂默默藏到身后,弱弱地说道:“摄政王,您教我礼仪时说过,皇室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虽然太子要打我,我也不敢躲。”
太子浑身一个激灵,总算后知后觉地知道颜竹黎在干什么了,恶人先告状!
“颜竹黎!”他一字一字迸了出来,迎接的,却是楚冷夜淬了寒冰般冷嗖嗖的眼神。
他自小就害怕这个年纪与他差不多大的男人,不仅是因为他能在父皇面前说得上话,更因为他的铁血手腕,对敌人毫不容情的狠辣手段,以及不畏惧任何势力的态度,一切,都让他感到恐惧。
不过,有这样一个帮手,太子感觉到肩上的担子明显轻了,但他,现在是万万不敢得罪楚冷夜的。
“太子殿下,适才皇帝在内宫所说的话,你都抛之脑后了吗?”楚冷夜的声音十分低沉,压抑着从未有过的怒意。
颜缭莺与罗亦竹都觉得空气一凝,这盛夏酷暑也没有那么热了,更不敢去盯楚冷夜铁青的脸庞。
“摄政王,您误会了。”太子无奈又无语。
“误会?”楚冷夜笑得甚是讥讽,“那本王去请皇帝来看看,到底是不是误会!”
太子闻言,所有的气势都低落下去,抬头问道:“那么,本宫没有任何权力去管自己府上的事情了?”
楚冷夜哼了一声:“这话,你得跟圣上去说,而不是对我。一家不治,如何治一国?治家有如治国,光用武力蛮力是没有用的。”
望着颜竹黎委屈的模样,纵然心中猜测出了,颜竹黎明显的在夸张,可是,他还是止不住地心疼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