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耽搁了半晌,一名小丫鬟跑来说道:“偌萄姑娘不在。”
“不在?去哪了?”颜竹黎冷声问,“不是让她守着院子,没有重要事情不要私自离开吗?”
听得小姐语气不好,小丫鬟机灵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偌萄姑娘经常出院,奴婢想,小姐不在,我们与其他房的关系又不是很好,她能去哪?有小丫鬟跟了几次,都被她骂了回来。”
颜竹黎没再说话,转身出了竹叶阁,径直朝飞落阁走去。
飞落阁外一片喧哗之声,大夫人厉喝道:“都守住自己的事情,别凑热闹!”她一言出,众人立刻散开,颜竹黎站在廊角柱后,眯眸看去。
院子中央,大姨娘抱住颜子旭,盯住他脖子上的红痕,惊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落子续却一掌推开她,行到大夫人面前,脸色冷沉道:“母亲,你不用管,这是儿子自己的事情!”
他在进院前,就叮嘱人去将大门外的喜件补起来,并不许他们说出此事。
大夫人却一脸怒色,对着他身后两名小厮骂道:“你们怎么保护的少爷?来人,拖下去杖三十鞭!”
“母亲,今天是大姐的婚事,还是不要施杖刑,被皇宫里人知道不好。”颜子旭适时阻止。
大夫人点点头,拉过颜子旭的手道:“这几天别乱跑,我们颜家不知道得罪了谁,前段时间怪事连连,你先进屋和你大姐亲近下。”
怪事连连……颜子旭心头一震,前段时间府上的事情他都知道,只不过,没有想太多,今天在颜竹黎手下吃了亏,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浮上脑海。
他皱皱眉,勉强一笑:“母亲,那我进去了。”
说完他大步进屋,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大姨娘一眼,大姨娘站在一角,低着头,很是失落。
与大夫人说了几句,她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大夫人望着她的背影,面露阴冷的笑容,颜竹黎后背一麻,这母女嫡庶间的关系相当复杂啊!
趁大夫人离去后,她悄悄靠近飞落阁,偷听了下颜子旭与颜缭莺的谈话,眼光则在阁内扫过。
不一会儿,偌萄与几名飞落阁的丫鬟亲亲密密地说着话从后院出来,很是熟稔的模样,过了片刻才独自离去。
颜竹黎嘴角勾起薄凉的笑意,慢慢踱回竹叶阁。
偌萄悄悄摸回院,突然看到颜竹黎站在院子中央,她明显吓了一跳,心虚地叫道:“小姐,你回来啦?”
“是啊,我回来了。”颜竹黎转过背,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渗人,“怎么,没想到我回来得这么突然?”
偌萄低下眼,不敢看她的眼神:“小姐这么多天都不回来,奴婢确实没想到。”
丫头顶,颜竹黎淡淡的声音飘过来:“大姐与六皇子订婚,我能不回来吗?”
“小姐等会儿进宫吗?”偌萄听得她的语气渐渐恢复平静,才抬起头问。
“你问的太多了!”颜竹黎冰冷的一句话将她回了,眸光,望着院外的方向。
偌萄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看颜竹黎不停地往外望,心中奇怪,却也不敢再开口。
片刻功夫后,榕柳从外面小跑着进来,额上香汗淋漓,她手中拿了一封火漆封好的羊皮信卷,看见偌萄,也略吃一惊。
“得到了?”颜竹黎低声问,眼光在偌萄身上扫过,道,“进屋谈,偌萄,你在屋外守着,不让外人靠近。”
偌萄应了一声,内心却感觉极不公平,等两人进去后,她悄无声息地将耳朵帖到门缝处偷听。
榕柳将手中的黄色信卷递给颜竹黎,疑惑地问道:“小姐,大小姐怎么会跟外界通信呢?”
颜竹黎一面拆开信卷,打开折叠得整齐的信纸,一面淡淡道:“跟你无关的别问太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看完信,她薄唇弯起,说道:“这信是写给颜缭莺的没错,只是不知道是谁写的,信暂时不要毁,更不能让颜缭莺知晓,放到墙后面去。”
偌萄听了两人说话,大吃一惊,不由将眼睛凑到门缝处窥视,隐隐约约看到榕柳的身影将那堵有暗柜的墙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