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医只得点头,却没有向他解释过多。
楚冷夜一时有些傻眼,失忆?什么时候失的忆?
她看自己的眼光,还是与从前一样,对自己说话的态度,也与生气时很像,这么说,她是在与自己认识前失的忆?
颜竹黎笑了起来:“我只是去看看,反正,你们不吃亏。”
南宫黎“嗯”了一声,重重点头:“既然黎黎有这个信心,我与师父,也会给你助力,就这么说定了。治不好也没事,你的胃病包在师兄身上,师兄不娶妻不生儿子,这辈子就缠着你了。”
颜竹黎听着他的口气渐渐轻松,恢复了平日的嬉皮笑脸,笑了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楚冷夜听着这话委实刺耳,横起冰冷的眼睛射向南宫黎,不语。
七夜医仍然有些犹豫,他感觉,这根本就不是去治病,而是将双手捧着人参送上门啊!
“阿黎……”
“师父,我意已决。”颜竹黎的语气不容更改,伸手将两扇窗子合上,挡住外面窥探的两道视线,冷冷道,“送客!”
外面两人颇为尴尬。
颜竹黎对七夜医温柔一笑:“师父,明早辰时末出发,我先去父亲那说一声。”
七夜医见小徒弟如此坚决,一时没了反驳的话语,点了点头:“好。”
一夜无话。
第二天,颜竹黎起床得比较早,榕柳要烧早膳,被她阻止住。
“不用烧饭了,我们要出一躺远门,去收拾几件衣服和外出的用具,越简单越好,你的和我的。”
榕柳一脸惊异:“要出远门?”
“嗯,快点。”颜竹黎交代完,便去主院寻找颜敬谦。
从耀城回京,一路都是榕柳在打点,所以她有经验。而偌萄,就让她留在阁内。
去了主院,颜敬谦和大夫人都不在,下人说去了飞落阁。
颜缭莺的头痒之疾已经好了,但那天出的丑太大,她没有勇气出房门一步。
颜竹黎过来时,颜敬谦正坐在院子里,一脸愁容地与大夫人说话。
“好在六皇子还没有嫌弃阿莺,阿莺生相漂亮,举止有度,我倒不急她。倒是慕承,这花花公子到底是不是还受韩夫人的宠爱难说啊!”
大夫人听了,面露鄙夷之色,假意叹道:“既被慕家赶出来,韩夫人就算还护着他,也绝对要理智地与他保持距离了。都怪冰灵这孩子,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啊!”
颜敬谦面露恨色,心里气得牙痒痒。
而正在这时,一名仆妇进来报告:“老爷,四姨娘一直吵着要见你!”
颜敬谦正在气头上,拍桌站起,长袖将桌上一盏新茶连着杯子扫到地上:“那个不省事的!我不是说打发她去耀城吗?还不走?现在命人将她绑上马车,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一面!”
再漂亮再妩媚又有什么用!根本就是个丢他脸的!
大夫人嘴角见了笑意。
颜竹黎就站在院子外的一角,由于地处偏僻,并没有人发现她在偷听。
那仆妇出来后,悄步行了十几步,见她行容诡秘,颜竹黎便跟了上去。
飞落阁外不远的地方,黄辛蕊站着,因为上次敬茶事件得罪了颜敬谦,被颜敬谦下令撵出去,但后来大夫人一力求情,将她留了下来,颜敬谦不许她再在颜缭莺面前出现,生怕她伤了颜缭莺。
颜竹黎冷笑,说起来,黄辛蕊还是颜缭莺的奶娘呢!
仆妇低声道:“成功了,老爷要撵四姨娘出去。”
黄辛蕊笑道:“做的好,去领赏。”
仆妇一走,一名黑衣侍卫从草丛中跳了出来,叫道:“奶娘,现在上路吗?”
黄辛蕊左右望望,见确实没人,才面露狞笑,低声道:“当然了,路上处理掉,不要离洛都太远,弄干净点,免得老爷怀疑到大房来。”
黑衣侍卫笑着点头。
颜竹黎扬起唇,原来,他们是想要四姨娘的命。
想了想,四姨娘待自己和三姨娘也不好,她并不怜惜她的命,只是,她不想看到大房得逞呀!比起来,颜缭莺更令她厌恶一些。
既然要离远点再处理,那她不急,缓缓回到飞落阁,颜敬谦与大夫人还在谈话,她径直说出自己的目的:“父亲,我要离京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