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
她说:“殿下,陛下相信过您吗?”
郁瑄怔住,突然觉得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灌下来,使他身体发寒。
少倾,他自嘲一般笑出声。是啊,皇帝相信过他吗,他不过是对付太子的一个棋子而已。
沈妤笑道:“殿下,我早就说过,在陛下眼中,无论是你或是景王,亦或是太子,甚至是安王和周王两位殿下,本质上在陛下眼中并无不同,在他眼中,你们就是一群觊觎皇位的人,区别只在于手段的不同,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和名声,随你们怎么斗。陛下虽然不相信您是个正直无私的好儿子,但是您却是目前为止最适合做太子的人选,若是不出意外,您这个太子会安安稳稳做下去的。只可惜……”功亏一篑。
“陛下自然知道太子造反的事或许有你的推波助澜,也猜测今晚的一切有景王的参与。只是他心里也有鬼,再者未免朝野动荡不安,也不会治你们的罪。他不在乎你们用什么手段,只是你们这样斗,可是让他的脚在刀剑上走啊。其实对付景王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陛下得知汤敬业的存在,为何殿下没想到?”
“我……”
沈妤淡淡道:“殿下,明人不说暗话,你我合作这么久,您的心思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您现在是太子,若是天子有个万一,您继位自然是名正言顺,所以舞姬那把剑为何会刺向陛下,就不用我多说了罢?只是景王也不傻,他自然不想在这个时候看陛下殒命了。虽然他被陛下怀疑刺杀他的舞姬是景王安排的,但事实上是景王得利了。而阮昭容作为景王的人,自然不会配合你设计废太子调戏她,想来是你算计废太子走进未央宫了。所以啊,景王和您,一个窥探帝王秘辛,一个设计给陛下戴绿帽子,这已经触及他能容忍的范围了。试问,若易地而处,您不会厌恶这样的儿子吗?”
郁瑄握了握拳:“景王打的好算盘!他知道自己无法得到父皇的宠信了,就想把我也拖下泥潭,实在是太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