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来说吧。”全无能说。“我和阿夏找遍了美鲁林齐市也不见你的影子,就想你会到哪儿去,不可能回神昌的话,你会呆在何处。最后断定你只能学我,呆在垃圾堆中,急忙找垃圾堆,小有垃圾堆藏匿不了你这个大高个,专门找大垃圾堆,一直找到今天早晨,才找到这儿,听见你在说话,我们不由地喜出望外啊。”
“辛苦你们了,来我请你们吃早饭。”基因汉从床铺里头抠出一堆垃圾食品,摆在床上,连连叫道:“两位贵客,快请,一饭方休。要不点饮料,嗳喝些酒,暧和暖和,一醉方休!”
两位贵客哪里肯伸出手来,全无能直言不讳,说这食品已成垃圾,不像他那儿的全是新鲜好吃的食物,绝对不能再吃了。罗依夏早已捂住了鼻子,忍不住了,伸手扯过床单,将食品盖上了,叫道:“快走,再呆我就要吐出来了。基因汉,快跟我回家去,快!”
基因汉说半卢就是他的家,混不出个名堂来,起码是找上一个好工作,他决不离天这个窝。两人好说歹说,强拉硬拽,都无济于事。惹的全无能怒火中烧,掏了火机,威胁说:“极硬汉,你再不肯的话,我就一把火把这半卢烧个一干二净。”罗依夏趁机劝道:“阿汉,去我家又不是进牢房,你缓缓劲,休养好了,还不是随你如何浪荡嘛。走吧!”
基因汉这才调皮地笑了笑,起身跟着两人走出半卢,走进市内,打出租来到了罗依夏家中。
进了家,罗依夏便命两人好好活个澡,不得再用垃圾认服来污染她的小屋。基因汉还不想支作,全无能不依不饶,非拉着他去洗浴中心。他被逼的烦燥起来,说洗就洗,但不去洗浴中心,就在家中洗个痛快。罗依夏笑道:“这感情好啊。我这好久没有男人味了,阴阳失衡,你们两个今天好好给我补一补。”说完,找出两套原来天马爷穿的上等的四季春灰色西装,叫两人换上。
两个从垃圾堆走出来的男孩子一时开心,同时膝盖骨光了,同时走进了卫生间,一边洗,一边打闹,忘却了浪荡的羞辱和苦难,尽管把两颗年轻的头颅和两副年轻的身板置于喷薄而出,不停地发出快捷的刺拉声的喷头之下。
这边,厨房里,罗依夏围着一个大红围裙,头戴乳白色厨师帽,操动着炊具,不停地走来走去,不住地念叨着菜谱。
整整心活了三个小时,一大桌饭菜摆上了一个大圆桌上。
全无能和基因汉穿戴整齐,一个像教师,斯斯文文;一个像跑龙套的,满面风霜。罗依夏象是一位还在蜜月的少妇,满面春风,先在厨房门口处坐下来,接着招呼两位坐了,举起杯子,叫道:“两位小兄弟,今天难得,请放怀畅饮!”
基因汉一,竟然是月球白酒,兴奋地站了起来,举起杯子,朗声道:“久违了,我来先敬奶妈一杯!”
全无能笑话他不懂规矩,应当是主人三杯过后,才轮到客人敬酒。他摸摸后脑勺,嘟嚷道:“嗳哟,传统人的规矩真多,这么麻烦!”
罗依夏担心把他惹不高兴了,不欢而散,赶紧起身打圆场:“今儿个情况特殊,基因人与传统人欢聚一堂,两下方合,相互尊重,基因汉,全无能,来,我们共同喝一杯!”
三个人站着喝了第一杯。基因汉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提起筷子,这个盘子点点,那个盘子戳戳,捣腾了一个遍。全无能几次想阻止,都被罗依夏用眼光制止了,也就不再地吭气,任由基因汉随随便便地吃着喝着。
半瓶过后,两个孩子都兴奋起来,要说话,罗依夏却说:“今天谁也不准提伤心事,为此,都不说什么了,就是喝酒,一醉方休,好不好?”
两人都兴味盎然,大叫:“好,好,好!干嘛不好?”
于是,一直喝到了晚霞满天,又喝到了月挂树梢。
喝着说着,说着喝着,基因汉把他在外面浪荡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当听到他从门缝里塞进三行哆块钱时,罗依夏瞪大了眼睛,问:“我晚上下班回来,一脚踩着一堆纸,吓了一跳,差点滑了一跤,拽开灯,低头一,不由地惊喜万分,原来是一大把钱啦,捡起来一数,三千多啊,我就想是谁塞进来的,想来想去,就是没想到你阿汉头上嗳,我以为你没有证件,决不会找上工作,你又不会说谎。”
全无能嘿嘿笑道:“不会撒谎也难受吧?”
基因汉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难受也不难受。我有八大优点啦!天生的,你们都望尘莫及哟。九十亿地球人都望尘莫及。不过嘛,什么都不恐惧,老是迎着痛苦上,也真是苦了我啦!老是实话实说嘛,阿夏说了,也不行,因为传统人谁都会说谎,还说善意的谎言天经地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先前我不信,现在我不得不信啦。可我还是说着说着就把实话端出来了。”
三个人一起大笑。罗依夏举起杯来,说:“不说那么多啦,喝酒!”
两个男孩子都喝多了。罗依夏数了数,三个人竟然喝了六瓶,虽是月球白,却也是五十度,星星湖水甘甜的很,但制成的酒也是掺入了酒精,醉人没商量。
全无能醉的非常厉害。他是个乞丐,多少年喽,也许从他生下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吃请,这样的优待,因此,放怀畅饮,喝了个昏天黑地,歪倒在椅子上,呼天抢地的打着呼噜。罗依夏心疼不过,叫基因汉帮着,把他搀扶到客房,和衣而卧。
重新回到餐桌上,基因汉还要喝,罗依夏不许,羰来茶水,叫他多喝一些,醒醒酒。他说茶不好喝,不是月球村产的,他不爱喝,就喝这酒。
说着,说着,他也一头扎在桌子上,醉了。罗依夏连喊数声,不听回答,拍他,也见动静,再摸摸他的脸蛋,双手抱胸,欣赏道:“真是大帅哥,多么俊俏的一张脸庞啊。可惜不是天马爷呀。唉浇平阳被人欺。嗯,不对吧,也许第一个基因僦是这样的命运。”再拍拍他的脸蛋,接着说:“阿汉,大帅哥,你不是几次嗖我理论,基因决定性格,性格决定行为,行为决定人脉,人脉决定命运,命运决定地位,地位决定名望嘛。你给姐说说,你的基因决定了什么?大帅哥的基因啦,怎么还如此穷困潦倒?”
基因汉睡着了,她不忍让他这样睡着,把他背进了她的房间,脱下鞋子,扶上床,立在一旁再欣赏他,可是,酒力袭上头来,昏昏然,一头栽倒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