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惊失色,急忙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哀求道:“……行行好,别给他们说。不然,我就全完了。可怜可怜我吧。”他不吭声。她又说:“我不是个东西。可你就在基因人的面子上,饶我这一回。你和我丈夫都是基因人,别让他难堪,好吧。”
他转过脸来,用鄙夷的眼光着她,想了想,说:“你起来。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知道,你也身不由己。可我警告你,再别打我的鬼主意。再见!”
谁知道,狡猾的玛甘捷琳出了门,把衣服一撕,跑到华继业的房门前,哭哭啼啼的叫开了门,跪到他的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反咬基因汉企图糟蹋她。华继业不信,她就把业洋的事情抖了出来,颠倒黑白,诬蔑基因汉企图沾姑姑业洋的便宜,简直畜生也不如。说得华继业不由疑惑起来,心想:基因汉毕竟不是传统人,一向不肯循规蹈矩,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是不可能。玛甘捷琳又添油加醋,说基因汉戏弄梦美丽,同阿娜经常开玩笑,还有不肯叫爹叫妈,也不肯叫爷爷奶奶,都是不讲道德的证明,一天到晚都是心猿意马的样子,直说得华继业频频点头,面色铁青,勃然大怒,火气冲冲地跑到业洋的宿舍,叫她对质。这些都在狂八千的预料之中,他并没有取掉业洋的思维干扰器,业洋当然还是按他的指使说话,一口咬定基因汉大中午里头,叫她到宿舍里,对她非礼,差点qiáng_jiān了她。华继业向来心疼业洋,视如掌上明珠,宠爱的不得了。听她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细问,大踏步跨出门来,一路小跑,冲到基因汉宿舍,砸开门,不吭不哈,伸手就是一巴掌,接着,破口大骂:“畜生,不要脸的狗东西!”
基因汉莫明其妙,捂着脸,委屈地着他,想说什么又没说,转眼瞪着紧跟在他身后的玛甘捷琳,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中已明白三分,不由怒发冲冠,跳起来要揍她,华继业却将她护在身后,反而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痛得大声疾呼:“华继业,你老糊涂,为虎作伥,为渊驱鱼!”
他这一吼,差点没把华继业这个一贯威风八面的老财主气晕,浑身发抖,跳起脚来,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这个孽子,胡信非为,大逆不道,还敢跟我顶嘴?!给我滚!快滚啦!华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中心不要你了!你不是华家人,你自己说的。快滚!”
基因汉委屈极了,但他还是不相信爷爷会如此绝情,强颜作笑,问:“爷爷,你是开玩笑吧?基因汉是好孙子,你说的呀!”
“那是我一时瞎了眼,错了你!”此时的华继业已经失去理智,真的糊涂了,只管发泄出来解气解恨。“现在我宣布跟你断绝爷孙关系,你也没有我这个爷爷了。谁有闲心思跟你这样的畜生开玩笑?你给我卖麻团的跌跟头——有多远滚多远!”
“好,我走!”基因汉的脸色骤变,由黝黑变为大红,又由大红变为黑紫,再由黑紫变得铁青,两拳攥得“咯吱”作响。终于,他忍无可忍,倔犟的脾气像井喷一样冒出来,歇斯底里喊道:“好,我走!我就不信,离开了华家,我就活不了人!”说完,抓起一件外套,往肩上一搭,拨开华继业和玛甘捷琳,头也不回地走了。
玛甘捷琳心里头窃笑不已,假装舍不得,追出门去,故意大声喊道:“基因帅哥,好兄弟,你别走——爷爷说气话,你别当真!”
华继业独自坐在椅子上,很是气喘了一会,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忽然想起,这样对待基因汉真的有些不明不白,囫囵吞枣,急叫玛甘捷琳去追,这才发现她早已走开,有些着慌地去找阿超阿娜,叫他们赶快追赶基因汉。阿超阿娜急不可耐,叫出一些员工,叫他们四处查找,但不要声张。可是,跑遍了整个神昌市,也不见基因汉的踪影。大家无可奈何,只好罢手。阿超抱怨华继业太冲动。阿娜抱怨阿超太自负。狂八千幸灾乐祸,得意洋洋,悄悄地取下了业洋头上的干扰器。业洋清醒过来,问了些情况,责怪玛甘捷琳瞎胡闹。玛甘捷琳反唇相讥,讽刺她是得了便宜卖乖。一时间,大家吵作一团,不可开交,还是阿娜提出后面的事情要紧,大家才不欢而散。
华继业回到宿舍,心神不定,痛心疾首,懊悔不已,心中觉得窝囊极了,这是他有生以来做得最愚蠢的一件事,真的要贻笑大方,怪谁呢?当然要怪他这个爷爷,可更要怪玛甘捷琳惹事生非。实在煎熬不过,他跳下床来,披上风衣,大步流星,来到王拓基的宿舍,叫开门,逮住玛甘捷琳劈头盖胸地痛骂一顿了事。
夜半更深,阿娜坐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定,她想基因汉,想得难熬,心中少不了几许后悔和懊恼。想来想去,她决定给穆玛德琳报告。谁知,穆玛德琳却轻描淡写地说:“第一个基因人该出去走走了。”
基因汉这么一走,无可挽回地给地球人的史册上写下了令人极其遗憾的一笔,也可基因人的身上抹上了灰暗的一层阴影。
2e年2月日,春节过后,正月初八,世界情人节前一天,是第一个基因人离家出走的纪念日,也是华氏家族第一次发生分裂的耻辱日。
这一天也证明,地球人无论如何都必须不断进化,但是进化之中人与人之间的矛盾都是尖锐的,不可回避的。基因人与传统人之间是这样,将来新的进化了的人类之间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