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三类划分,事情好办多了。
第一类,稳住。她对五十多个想强占地盘的国家首脑笑容可掬地说:“可以商量!”
第二类,挡住。她对八十多个想百年好合的国家首脑们平心静气地说:“春天还没到来,你们还得多多拾柴。”是啊,基因人能否顺利登台亮相并尽快发展,目前还是个未知数,天有不测风云嘛,要想驱除寒冷,就得先设法对付严冬。首脑们自然心领神会。
第三类,压住。她对一百多个想登上新列车的国家和地区首脑说话的时候,表情严肃:“你们要量体裁衣,千万别人云亦云,打肿脸充胖子。阿弗沃克有阿吉斯这个大财主撑腰,你们有没有?没有哇。意向书嘛,就那么回事,不签也没多大损失,来日方长嘛。再想想,地球人类所有的发明,把哪个民族哪个国家完全拉下了?没有哇,迟早的事,前后脚的事嘛……”不等她说完,首脑们就打起了退堂鼓。
多劳得交班的时候,曾给穆玛德琳传过一条经验,说打仗靠冲锋,政治靠交锋。经过这些年的实践,她已谙熟此道。但是,这次交锋她并没有大获全胜,有三件事使她大伤脑筋。
纽卡顿、特蒙多德、普士泰夫和s国首相加贺武生,固执己见,寸步不让,死活非要独占鳌头不可。她故意把四人的电话串在一起,不无嘲弄地说:“精神可嘉!不过,四比一,哦,还有林士卓主席,五个人抢一个蓝球,投给谁是好啊?”
本想用这句话噎住他们,不料,这四位也是政坛高手,哈哈笑过,异口同声地说:“超美女主席,就你的了。”
他们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要她当裁判,他们会听她的。可她绝对不能当这个裁判。否则,就会造成一喜四伤的结果。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她作了让步,答应他们再考虑考虑。
她还没来得及静下心来,又一件头疼的事发生了。机器人秘书箫箫雨前来报告,ag国在太平洋的货船遭到g**舰的拦阻。她惊愕地说:“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算什么新世纪的政治家?”
她正在冷嘲热讽,v国总统欧也亚雷的火急电话来了,惊恐万状地报告,vv**队突然封锁了两国边境,并纵容士兵抢劫边境居民的东西。她不由勃然大怒:“胡闹!是可忍孰不可忍。”接着,她叫欧也亚雷保持冷静,切莫以牙还牙,她自有办法。
她并没有给vv国总统科祖佩索茨打电话,而是叫亚当斯以军事部长的名义给g国总统澳利塔斯亚通话,如何如何。
亚当斯遵命,随即要通了澳利塔斯亚的特密专线,劈头就问:“总统大人,你怎么如此愚蠢?”
澳利塔斯亚心里不由一惊:这个超级大帅哥知道了,他知道了就是穆玛德琳知道了。超级大美女真的非同凡响,啥都能被她一眼穿。vv国对v国边境用兵,g国是幕后操纵者,目的就是要争到基因再造技术的优先使用权,也想借此发泄一下对世界总统的不满,谁叫她铁石心肠,对g国三番五次的请求置若罔闻呢?原本以为,g国与vv国相隔千山万水,平素交情也不那么密切,可以瞒过超级大美女的火眼金睛,不意却被她一眼穿,吃了个弄巧成拙的苦果,如何解脱呢?如此不义之举,传言开去,岂不是臭名昭著,千万不能承认,先抵赖了事。“亚当斯部长,你怎么这么粗鲁,又遭心上人戏弄啦?”他嘲讽道,“要不要本总统替你求情?”
“哼!求情是肯定的,但不是为我,而是为你自己。”亚当斯声色俱厉,“不要嫌我说话难听,你一定是基因突变了,要不然,决不会作茧自缚。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没功夫跟你多说,何去何从,你自动检索吧!”
“喂,喂喂!亚当斯部长!”澳利塔斯亚不无慌张地喊了几声,听话筒里传出“嘟嘟”声,气恼地把话筒重重地压到电话机上,骂道:“狗仗人势,吃软饭的家伙,有啥了不起?”抱住后脑勺,发了一会呆,拿起电话,要通了穆玛德琳。
“主席大人,请你原谅,我忍无可忍,不得不向你告状。”他假装特别气愤地说,“亚当斯诬陷我支持vv国对v国用兵,这是违法行为,也是对g国和g国人民的莫大污辱。你领导下的联合国向来口碑很好,怎么突然间出这种怪事,你似乎也难辞其咎吧?”
“是啊!”她平静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仅仅是说说而已,领导嘛,就要对所领导的一切负领导责任。说吧,你想如何处置良莠不辩、以强凌弱的人?”
“超美女大主席,恕我直言,听你口气,好像在袒护部属啊。”
“哦,这倒新鲜。请你告诉我,我用什么样的口气你才满意呢?”
“你应该说,叫他马上向我道歉……”
“住口!”她怒斥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是不是还要叫我向你道歉,给你割地赔款,还是把华氏基因配方给你先用上十年八年?啊!我明确无误地告诉你,亚当斯是执行我的指示。听还是不听,随你的便!”“啪”——她重重地压了电话。
此景此情之下,“啪”声特别刺耳,澳利塔斯亚不由自主地摆了一下脑袋,压了电话,又抱住后脑勺,兀自发愣。一会,他抓起电话,说:“要vv国。”急忙又说:“不要了。”站起身,嘟囔道:“听?不听!这对飞不到一窝的鸳鸯能奈何我?”
他的话音刚落,秘书破门而入,大声报告:“总统!穆玛德琳主席发表新闻稿,你该一吧。”接着,走到办公桌前,为他打开了全频,调出了联合国电视台。
万国春媚异常靓丽,声音格外清脆——
联合国电视台新闻节目,现在播送穆玛德琳主席的新闻特稿,全文如下:
年终岁尾,隆冬季节,地球人民喜气洋洋,准备迎接新年。联合国心系人民,加强维和行动,赫德巴勒群岛的维和部队已整装待发,随时处置不协调音符,与各族人民同享歌舞升平。
澳利塔斯亚略显粗糙的马脸上惧色陡生,问秘书是否第一次报道,秘书回答还没有播第二次,他挥挥手叫秘书走了,急忙抓起电话,要通了霏里雯,叫霏里雯马上去问问亚当斯,穆玛德琳的新闻特稿有何玄机。
澳利塔斯亚为何要找霏里雯帮忙,因为他和威斯全胜一起服过役,是莫逆之交,两家人一直过往甚密。但是,这回事情涉及世界总统,非同小可,霏里雯不想掺和,却又抹不开情面,只得硬着头皮给亚当斯打电话。亚当斯说他也不清楚,叫她给穆玛德琳直接打电话。她说不敢,叫他帮着问问。他答应了,就给穆玛德琳打电话,敬佩地说:“主席,果然一切都如你所料,澳利塔斯亚有些害怕啦,霏里雯出场了。怎么办?”
穆玛德琳淡然一笑,说:“威斯全胜老将军的遗霜,我们当然要格外礼遇了。走,陪我去登门拜望。”
穆玛德琳和亚当斯突然大驾光临,霏里雯不由大喜过望。她怎么也没想到,穆玛德琳不但没嫌她多管闲事,反而还登门拜访,激动地又是沏茶,又是拿水果,忙个不停。穆玛德琳和亚当斯都叫她别太客气,坐着说会话比什么都好。她才停下来,坐在两人旁边,一起说话。
亚当斯说了一些客套话,无非是主席特别关心,百忙之中前来望,实属难得之类。穆玛德琳嘘寒问暖,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威斯全胜将军毕生为地球人民的和平发展鞠躬尽瘁,如果有人与他的行为背道而驰,亲爱的霏里雯,你说如何对付?”
霏里雯不假思索:“手中有枪,我一定毙了他。没有枪,我咬也要咬他几口。”
穆玛德琳扭头与亚当斯对视一笑,接着对她说:“不愧为常胜将军的爱妻,能够和我们同心同德,非常感谢。要是你像威斯全胜将军一样,手中不仅有枪,还有千军万马,飞机大炮,你又该如何行动呢?”
霏里雯激动地站了起来,握紧双拳,愤然道:“那样的话,我会杀它个片甲不留,就像你当年攻打旺犬谷一样。”
三人一起快活地大笑。亚当斯说主席很忙,要告辞。穆玛德琳说再忙也不能忘记功臣,又说了一会家常话,才起身告辞。
他们一走,霏里雯立即打电话给澳利塔斯亚,告诉他,穆玛德琳和亚当斯来望她的情况。他一连要她说了三遍,直到她说连头发丝都没漏掉,他才说了感谢和再见,连话筒也不想回归原处,一下瘫软了,抱起头伏在办公桌上,再次发愣。
这回发愣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才起身去卫生间,尿了一大泡尿,回来抓起电话,重新布局。霏里雯的一番话,使这位机敏但本位主义非常严重的总统先生,固定了自己的一个推断——穆玛德琳的新闻特稿是专门为vv国用兵于v国边境写的,超美女大主席是马上皇帝,用兵是她的专长和爱好,加强维和行动,其实是暗示会用武力排除阻挡基因再造技术运用道路上的一切障碍。“唉,别说动用武力,就是她用手指那么轻轻一指某个首脑的脸,就会叫他或她颜面扫地,卷铺盖走人。绝世美貌加至高无上的权力,战无不胜,所向无敌,早就是人们的口头禅了嘛。”他自言自语。“人家没指咱的脸,已经让我一尺,我得敬人家一丈啊。见好就收,收了就万事大吉了。”果断地拿起电话,要通了国防部长。
两小时以后,vv国的jūn_duì从v国边境线上全部撤出。亚当斯拿着最新军事动态跑到穆玛德琳的办公室,钦佩地说:“主席,你的七十多个字,胜过百万大军,g国总统缩回去啦。请指点奥妙之处。”
她淡然一笑,说:“没啥奥妙,不过抓住了心理要害而已。老狐狸嘛,不出洞也要偷鸡,自以为猎手不到,结果发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心神不宁啦。这个时候,猎手的一举一动都会令它心惊肉跳,轻轻打个小喷嚏,它就惶惶然,把爪子尾巴赶紧收回去了。”
“这么说我就懂了。”亚当斯由衷地说。“霏里雯替老狐狸探虚实,你带我登门望,问她两个问题,其实就是要她转告老狐狸:维和部队正在找猎物,你别再往枪口上撞了。我没说错吧?”
“差不多。”她舒口气,“我们的工作难度大呀,非得绞尽脑汁不可。政治就是这样的艺术。各国各地首脑犯本位主义完全可以理解,如果他们无所事事,养尊处优,那就危险了。我相信他们都不是为了个人。”
“主席,你说的对。跟你这么多年,我也学到了不少。联合国就要相信和依靠各国各地首脑,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联合国虽然还不是真正的实权机构,但毕竟越来越具有号召力凝聚力和组织协调能力,同样需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政治艺术。”
“多谢你这么用心,这么理解我。地球人类千万年以来,总在四平八稳中扑腾。不!整个大宇宙到目前也没有三头六臂的人,人家能办的事,我们何必去插手,能插的完,插的好吗?不瞒你说,我专门研究了联合国的历史,发现一个非常有趣也是很令人兴奋的问题——从来没有哪个国家和地区敢完全甩开联合国我行我素,强词夺理的有,半推半就的有,就是有蛮不讲理和死不认账的,也总要找块遮羞布挡着。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亚当斯想了想,果敢地回答:“说明三个问题,第一,联合国是全世界人民众望所归的组织;第二,各国各地首脑具有良好的政治修养;第三,崇尚真善美是人类发展的主流。”
穆玛德琳点头表示肯定,说:“还说明任何政治家即便是政治天才也有力所难及的地方,需要来自各方面的帮助;最重要的,说明了地球人类渴望和平发展,具有全世界和谐相处团结友爱的共同价值取向。”
“深刻,精辟!”亚当斯真诚地说。“阿弗沃克总统给你打电话,不通,就给我说了。a国给他们的一千吨石油如数如期提供,还准备续签合同。林士卓真是与众不同哇。”
她“咯咯”两声,说:“你被他感动了吧!其实,他这是欲擒故纵之策,的确智慧呀。一开始,他就独具慧眼,当全世界都稀里糊涂,东张西望的时候,人家就敢于颁发专利证书,大智大勇啊。有些国家首脑不服气,以为他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什么大国,经济实力雄厚,华氏父子是a国人,等等,就是不肯承认人家胸怀博大,高瞻远瞩,多少有些心怀妒忌哟。”
“说到妒忌,我觉得普士泰夫最严重。”
“纽卡顿、特蒙多德、加贺武生也不是一点没有。”
“怎么,他们又有新表演?”
她苦笑一下,说:“坐下,我慢慢说给你听,算是一起政治学习,开开心,活活脑吧。”
原来,向穆玛德琳提过意见和建议,遭她否认之后,纽卡顿、特蒙多德、加贺武生和普士泰夫都不甘心,又向她提出面谈的要求,并且不约而同地叫她不要拒绝。
纽卡顿软磨硬缠,重复种种理由,无非还是华氏父子原本b国人,该为故乡增光添彩之类。她要他说点新鲜的,他不耐烦了,竟然表起功来,说b国对联合国最支持,贡献最大,应当得到回报,不然的话,就会挫伤b国人民的积极性,拖延会费,不参加维和等等事情可能发生……
她生气地打断他的话,冷嘲热讽地说:“大总统,大国总统,我知道,你一向以足智多谋坚忍不拔著称,计谋层出不穷啊。科委宴请南希夫人,请她游览名胜古迹,出高价到ag国当阿弗沃克总统的说客;你亲自上阵,两次登门望,送去第三个红包。哈哈,这些没能打动老妇人的心,你就不那么恭敬了,勒令麦克公司破产,纵容福特对南希发难,收购她的农庄,连自食其力向来安分守己的秀磊也心惊胆颤,十来岁的小王强刚刚工作就被解职,还企图对华继业的财产动手脚,遭到他的强烈抗议,才不得不放弃。哎哟,我说的都口干舌
躁啦。纽卡顿,你说何苦如此不择手段呢?”
她的这番话辛辣尖刻,字字句句都像子弹,击中要害——这些事真的都不那么光彩呀!他心里不由地犯起悚来,但还想硬撑下去,镇定一下说:我再重复一遍,只要你帮我促成在ab两国各建一个中心,或者ab两国合作建中心,一切问题就如庖丁解牛迎刃而解。
穆玛德琳舒口气,说:“当时,我说可以考虑。他高兴了,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亚当斯,这不能告诉你了。”
亚当斯诡谲地一笑,说:“主席守口如瓶,但我能未卜先知。纽卡顿肯定这样说,他对你爱慕已久,和你很般配。你问他以为有多大把握,他说起码比亚当斯把握大一些。你戏弄他说,你要不怕水中捞月,就试试吧。”
她立时目瞪口呆,问他如何得知。他以实相告,旁波宁昨天跟他说了,纽卡顿总统对超美女大主席情有独钟,并且在某种场合表示非她不娶。
她一阵冷笑:“自作多情!亚当斯,你可别打破醋坛子。”
他嘿嘿笑道:“主席,不是我犯醋,是他没理还不饶人,跟旁波宁说,有朝一日,他要和我决斗。他就那个老犟牛的性格,我有啥办法。”
她无奈地笑笑:“这可能就是自然人的特色吧,啥事都和感情纠缠在一起。你可以阻止自己去喜欢别人,却无法阻止别人喜欢你。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我们还是开心、活动脑子。我再给你说特蒙多德。”
特蒙多德在电话上假装哭腔,叫苦连天,说了一大堆困难,特别说了很大的危险——新纳粹分子需要用最先进的技术才能制服,不然,就会影响世界和平与发展,强烈要求第一个与阿超阿娜签约,在d国办基因人公司。d国是沪莫玛柏莎的故乡,没有她就没有阿超,也就没有基因人配方。穆玛德琳说这要基因夫妻的心愿如何。他就责问阿弗沃克怎么回事,指责她不公不正,心没长在中间。你不是说过,权柄应当是一碗水嘛。
她没有生气,冷静地问他:“d国新纳粹分子到底有多少,有统计数字吗?”
他心里一高兴:超美女大主席最关心和平与发展,所以也就特别关注对付新纳粹分子,她的铁门打开了一条缝!赶紧说:“起码可以组成一个师啊!”这是他随口胡诌的数字,唬她!心想,她反正也不知底细,说多少,她也不会去核对。
“这么多哇,来真的需要格外重视。你能否把名单列来给我?”
他一怔:这么多人到哪儿弄名单去呢?她真厉害。可是,他执迷不悟,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又把错误向前推进一步:“有啊!我叫警察总局马上报过来。”接着,他就打电话给警察总局长,局长心领神会,半个小时以后,三千多人的名单就传真过来了。
她的嘴角挂上一丝微笑,冷冷地说:“真快,可是没有身份证,这能作数吗?把身份证也传过来。”
他的心开始紧缩,可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了,又给警察总局局长打电话,半小时之后,身份证资料摆到了穆玛德琳的案头。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说:“这下好了,我找旁波宁核实一下。特蒙多德总统,请你稍等片刻。”
特蒙多德额角禁不住溢出了汗珠,大叫一声:“主席,大主席,是我操之过急,犯了大错。请你高抬贵手,饶我一回吧。下回不敢了。”
亚当斯哈哈大笑。她严肃地说:“别笑,没啥可笑,我心痛啊。普士泰夫简直疯了,我都不愿多说他。他还不如特蒙多德灵活。”
“普士泰夫嘛,像只好斗的大公鹅,头昂的总是很高,脖子伸的长,瞳孔散大,什么都很小。你他做的那些事,若非旁波宁足智多谋,还真拿他没办法。”
“我可有办法对付他。”她轻快地说。
对普士泰夫,她采取了一块块揭疮疤的办法,把库尔辛斯基到月球村企图窃取配方、在乾京企图抓走基因汉、茅俏夫扰乱现场实验、跟踪王彼得、同ps国狼狈为奸唆使大岛幸子还有冬尼莎引诱基因汉,窃取配方等等,一一说给普士泰夫听。最后,又叫来旁波宁,要放案件纪实片,普士泰夫理屈词穷,强口结舌,不敢吱声,想到必须走下台阶,拿旁波宁说词,诬赖他弄虚作假。她立刻叫总机把电话接驳到旁波宁办公室。
旁波宁义愤填膺,厉声喝斥:“总统先生,你休要血口喷人。你刚愎自用,恣意枉为,一意孤行,能怨的了谁?你总以为我无权逮捕你。但是,你忘了我的身份和本职。我有权搜集一切违法犯罪行为的证据,必要时有权把多行不义者送上法庭。”
普士泰夫就这样被打了回去,但他不肯善罢甘休,死活不肯认错,反而变本加厉,继续玩弄鬼花样,非要取得基因再造技术使用权不可。穆玛德琳忍无可忍,同意了福利达姆和东方雄旁波宁等人的建议。
当普士泰夫刚要钻进飚风牌豪华轿车,驰向他郊外的别墅之时,秘书把四份机要材料送到了他的手上:有机玻璃大王决定暂停供给c国有机玻璃;e国拟暂缓对c国输出太空船建造技术;阿吉斯决定收回给予c国的一百亿b元无偿贷款;普利提议辞退c国外星探测研究人员……
“啊呀——”他把几份机要材料抛了个四处飞散,吼道:“回头!回头啊!”
穆玛德琳重重地叹息一声,说:“亚当斯,这就是政治家们的精彩表演,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
“难为你了。世界总统真不好当。”亚当斯同情地说。
“不好当,却总要有人来当。这叫有那个茅坑就要有人去拉屎。”她自嘲地说。“凡事有始有终,没啥了不起的。我习惯成自然了。”
“几个总统还要为难你吗?”
“不能说为难,应该说是工作,各为其主,各尽所能。他们的主是他们所在国家的人民,我的主,是全世界人民。政治家们觉悟了,这是好事啊。”停顿一下,又说:“你去忙吧,我相信曙光就在前头,黎明之前更需要星光,军事部要特别盯紧大冰谷。一家人总好说,敌人却会要我们的命啦!”
亚当斯深情地她一眼,说:“你多保重!祝主席科学!”
穆玛德琳心里想着,晚上十点秘密会见几位总统的事,挥挥手叫他走了。
晚上十点,几位总统悄然而至,各自住进了太空红招待所特设的总统套房,听箫箫雨说过,方知世界总统用心良苦,约他们一起谈事,不知她又有何高招,暂且耐心等候。
十点过两分,穆玛德琳来了了太空红招待所总统楼,把加贺武生、普士泰夫和特蒙多德叫到纽卡顿的房间来,叫他们谈想法。四个人未免各执一词,她笑了,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只小篮球,把茶几下的垃圾筐放到屋子中间的纯毛地毯上,说:“诸位,别争了,没结果的,我们换个思路。我抛出这个球,你们抢,谁先抢到手,并且投进筐子里,我就帮他取得中心建造权。准备好,开始!”
她把小篮球高高地抛起来,四位总统急不可耐,一起来抢,很是折腾了一阵子,把屋里弄个乱七八糟,一个个摔的鼻青脸肿。最后,纽卡顿把那只很可爱的小篮球抢到了手,紧紧抱在怀里。可是,其他三人死死压住他,动弹不得,无法投进筐中。普士泰夫一时性起,一脚把筐子踢开。特蒙多德索性坐到筐子里,谁也别想投进球了。
穆玛德琳仰面大笑,说:“继续!非得投进去不可。”
纽卡顿爬起来,丢下篮球,坐到沙发上,喘着气说:“超美女主席,我们明白啦,一个基因再造技术中心,只能选一个地方。大家都抢,谁也做不成了。”
其他三位顺水推舟,都说不抢了,愿听联合国安排。
穆玛德琳不无得意地笑笑,教训道:“你们啦,不撞南墙不回头。自然人嘛,有情可原啰。回去吧,祝你们科学!”
四个人就跟着她往外走,她执意把他们送到了微型火箭港,回办公室批阅文件。
正在专心批注,箫箫雨带进一个人来,定睛一,竟是纽卡顿。“怎么还没走?”她有点不高兴地问。“杀回马枪,不怕累呀。”
纽卡顿微笑着,待箫箫雨出了门,才说:“大总统,我真是不甘心啦。b国最有条件建中心,请你成全。”
她丢下文件,冷冷地问:“有什么条件?”
“经济基础雄厚,无可比拟。”
“建成中心之后呢?”
“这还用问,再造基因人啦!”
“给谁再造?”
“先给b国,再给其他国家。哦,无偿支援贫穷国家。”
“哦,用心良苦啊。不过,大言不惭,自不量力。”
“你不能这样说我,我请专家们做过充分论证。”
“嗯,我也想和你做个小小论证。”她从桌子里取出国际象棋,“来,我们杀一盘。”
“嗳呀,我不会。”他不好意思地说。
“哦,你也有不会的,不要紧,玩个最简单的好了。你把b国今年国民经济总产值拿出三分之一来,当棋盘上的格子是各个国家,成几何级数递减式地分发给下去,结果如何?”
“啊,这简单。”他高兴地拿起棋子,分发起来,“第一个格是ag国,分给多少;第二是v国,分给多少……”
最后,他傻眼了,还有半数以上的格子空着,原来,b国庞大的产值,对全世界来说,只不过杯水车薪。
他情不自禁地把棋子撸到一边,羞愧地说:“纽卡顿是个大笨蛋。穆玛德琳主席,我懂你的用意了。本位是块橡皮泥,可长可短,可粗可细,可大可小,可方可圆,多大多长多粗,都可以作为一个本位,多小多短多细,也可以作为一个本位。但是,小本位就是小本位,必须投入大本位之中,才能生存和发展。这是一滴水与一口井一条河一片海的关系,也是日月星辰春夏秋冬的关系。ag国是小河,b国比他们大一点,粗一点,还是小河。联合国领导和协调下的国际才是大海。超美女大主席,你的智慧接近基因人了。敝人钦佩之至。祝你科学!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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