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级主席算啥?”拉波尔讥讽地说。“不过,三道禁令可不是个人的决定,最好别软磨硬抗。”
“你这话是啥意思?我提醒你,可别主观……”
拉波尔恼怒地打断他的话:“司马常新,我正要说你呢,你办事别老是随心所欲!我正要提醒你,月球村是地球人的掌上明珠,但这颗璀璨的明珠是由联合国直接掌管的。”
“听话听音,你是指责我没有听你的管束?”
“我并不想那样说。但我要严肃地指出,查理斯的宴会,尤其是‘上宴会’,决非理智之举。月球村是清净之地,你可别弄巧成拙,自己把自己搞乱了。”
司马不无放肆地哈哈大笑,说:“主席大人,你主观臆断的毛病又犯了。我再给你报告一次,查理斯的宴会和我毫无瓜葛,‘上宴会’更是八竿子打不着我。我建议你认真仔细地我们的案情报告。”
“那好,我也再强调一次,三道禁令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若有差次,唯你是问!”
“主席大人尽管放心。月球村一向是高度法制的社会,当然,也是高度民主的社会,办什么事都会符合民主法制的程序和规矩。”
“嗯,说的好。我相信你堂堂管理部长,决不会靠玩花样度日。穆玛德琳主席领导下的联合国和国际社会,基本上没有政令不通的问题嘛!”
“还是主席大人说的好。如今的联合国和国际社会关卡压推诿扯皮拖拉等等官僚作风也不多见了。”
“哼!哼!”拉波尔冷笑道。“司马常新,我欣赏你敢做敢为的风格。但是,非常遗憾,你还得等待。999号也得等待。”
话筒里传出“嘟嘟”声,司马“喂喂”两声,“啪”地一下压了电话,自言自语道:“等,等什么?为什么只能是我们等?等你拉波尔的金鸡消息还是第四道五道禁令?不,不能坐以待毙。”抓起电话,拨通了穆玛德琳办公室,不说别的,就说基因人真的货真价实,他拿脑袋担保,请她说说拉波尔这个一层不变的家伙。穆玛德琳假模假式地安慰他一番,又装腔作势地给拉波尔打电话,要他换位思考,为华宇美智超仔细想想,再替月球村管理部多想想。拉波尔喏喏连声,答应尽快组成调查组。
司马常新虽说聪明能干,但毕竟处于下层,哪能出联合国的首脑们在唱双簧,对穆玛德琳的政治意图更是毫无所知。因此,接过拉波尔的电话,他的心中稍稍轻松了一点,以为拉波尔真的是害怕穆玛德琳的权威才改变态度,对他和阿超阿娜由阴转晴,相信拉波尔一定会言而有信,尽快派出调查组。眼下,使基因汉的身份合法化成了燃眉之急,必须赶在调查组来之前办妥,否则就有可能成为别有用心者的一个口实,也会成为月球村管理部的一个失误。一不做二不休,他当即把安黛茹斯和乌斯佐科夫叫到他的办公室,商量为基因汉办理身份证的事。
安黛茹斯双手按在《月球村管理规定集》上,严肃地说:“按规定,月球村的新生儿要在三天之内办齐出生证、居民身份证、保健医疗证、义务教育证和娱乐游览证。基因汉出生已经一年多了,还没有任何证件,算不算违犯规定,是不是管理部工作失误,现在办还是不办一应手续,得明确一下。”
乌斯佐科夫拍拍手中的《安全管理手册》说:“还有一个安全管理证呢,基因汉也没有哇。我觉得这件事很特殊,需要特殊处理。基因汉是基因人,应当享有地球人的合法权益。但是他同时又是科研成果,非得圆满成功才能公诸于世,如果算阿超阿娜违犯了规定,岂不有悖科学也有悖情理,叫他们一辈子遭受冤屈之痛?如果算我们管理部的失误,我们又不知情,就更是冤大头了。我们就是事先知情的话,恐怕也得顾全大局,帮着阿超他们蓄势待发,大获全胜。再说喽,现在形势吃紧,我们和阿超他们都在经受严峻考验,冷不丁暴露管理失误或者违犯规定的事故,恐怕会像假新闻那样掀起轩然大波,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窝囊事。所以,我主张补办,悄没声儿,以免节外生枝。”
“我也觉得这样处理最主动。”安黛茹斯一脸愁容。“可我又很犯难。三道禁令像三只拦路虎,谁知道后果如何?万一事与愿违,阿超的配方被打入冷宫,基因汉势必另当别论,如果我们补办了手续,岂不是一错再错。”
“这个顾虑是多余的。”司马有些不悦地说。“拉波尔他们虽然难缠,却没说出令人恐怖的话来,只说调查嘛。基因汉是活生生的人,后果再坏,也不至于坏到把他扼杀枪毙的程度。”
“嗳,部长,这可说不定。”乌斯佐科夫不以为然地说。“地球人的历史就是一部科学与反科学的历史。你哥白尼,伽利略,但丁,多啦,都是堂堂科学家,最后都被活活残杀啦!”
“新世纪也许文明些,统治集团不像历史上的王朝了。可老百姓怎么样呢?就难说了。”安黛茹斯忧心忡忡。“假新闻事件不就是一则假报道嘛,可是梅行干一伙人硬是闹的鸡犬不宁,还招惹了那么多血腥事件。也许我是女人,天生胆小的缘故吧,昨天我梦到蓝色大气球了……”
司马哈哈大笑,说:“安黛茹斯小姐,你不会是杯弓蛇影吧?如果事与愿违,基因汉有可能被暴怒的反对者们打死,但我可以断言,这种可能性只有千分之一。请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月球村难道是无法无天的地方?那么多支持者是吃干饭的吗?要说蓝色大气球,就更不必过虑了。穆玛德琳和旁波宁还有克萝蒂都跟我说过,蓝气球上的那个隐形人虽然也像是冲着基因人来的,但不像是害他,而是想夺取利用。”乌斯佐科夫和安黛茹斯朝他着,都想再说些什么,他将手往上一提,“别再说了,两利当前取其重,两害当前取其轻。这样,补办,补齐了,放下,秘而不宣,叫阿超他们心中有数,不到可以公开的时候别告诉他人。你们抓紧办理,出生时间我如实写吧。有什么问题我扛着。也许我天生胆大,恐惧基因很少吧,我总觉得结局不会是漆黑一团。”
安黛茹斯和乌斯佐科夫不能再说什么,回到办公室,叫阿娜送来基因汉的彩色照片和基因样本,准备填写时,又遇到文化程度的问题,请示司马,他说先空着,安黛茹斯和乌斯佐科夫依言,办好了基因汉的一应证件,拿来请司马签批过了,交给阿娜一份,叫她妥善保管,暂时保密。另两份存入保险柜备案。司马心中老惦记着配方专利的事情,一心想为阿超阿娜扫清障碍,不让乌斯佐科夫午休,叫他把“上宴会”的事整理成情况通报,在全语言因特上播发,要各个研究小楼和各家各户严加防范,确保安全。“这一通报,肯定有更大的连锁反应。”他把握十足地对乌斯佐科夫说。
司马真是料事如神。中午一点半,安全情况通报播出,立马引起月球村全体公民的不平和义愤。地球人的第一个殖民地建立0多年来,还从未出现过一丁点的安全问题呢!怎么这一回竟有如此胆大包天的黑客、杀手?!人们纷纷打电话甚至上门向阿超阿娜表示慰问,并向地球村传递这个消息。不用说,这次通报的全部内容,很快传遍整个地球村,一如司马所言,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阿超他们以至全体月球村居民,都从因特上到了,关于两次宴会和安全情况通报,在地球村成了人们的热门话题,有许多人奇怪,有许多人猜测。赞成的人们说可能基因人已经成功,怀疑的人们则说很可能是故弄玄虚。一句话,众说纷纭。阿超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只盼国际科委早些来调查组。得知月球村站又堵塞了,他们心中似乎有些高兴起来——毕竟是新世纪,毕竟是真理,毕竟是事实,地球村的连锁反应,不是已经搞得拉波尔不那么冷酷了么?后面的反应,但愿能将调查组早些“逼”上月球。
司马机智果断,临危不惧,把令人不快的事变成了有利的事。阿超阿娜基因汉都从心里对他大加赞赏。司马为他们解急救难,使得他们能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进一步处理事务。怪诞的“上宴会”风平浪静了,他们就好平心静气地给地球村联系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怪诞的上“宴会”后来竟成了他们的一条罪状。
阿超先给华继业打了电话,华继业执拗地追问是什么样的突破,地球村许多人都猜测司马常新那句祝酒词,是暗示基因人已经取得成功,是不是真的。阿超先是搪塞,后面无言以对,只得沉默。华继业得意地笑起来,说不吭声就是默认了。又责问为何好几天不给老父亲通消息。阿超不便说是受到“三会”的限制,推说管理部有急事找他们商量而没有顾上。华继业到底心疼宝贝儿子,也不多问,安慰了几句,再问啥时结婚,阿超讳莫如深地说:“我们请你老马上到月球村来,来了我们就结婚。”华继业虽老,但脑子仍然机敏,听出了阿超这句话的基调,欣喜地说:“儿子,你真的大功告成啦?老爸等了多少年,望眼欲穿,别瞒老爸了,好不好?”这句恳切的话立即在阿超心海里激起了浪涛,他再也憋不住了,眼中噙着泪,就要以实相告,却被阿娜夺过了话筒,柔声说道:“阿爸,我是阿娜,请原谅,我们只能说,请你老上月球村来,一切就明白了!”华继业是明理之人,听阿娜说过,不再追究,挂了电话。
阿超心绪难宁,伤感不已。阿娜和基因汉劝慰了一阵,他方平静下来。阿娜连忙跑回她的卧室,拨通了电话,同钟震和玛丽娜唠叨了一阵。二老不像华继业那样查高问低,只关心她的婚事。他们视女儿如掌上明珠,听说请他们上月球村,高兴得连声叫好,满口应承,说同华继业商量一下就动身,圆了嫦娥奔月的梦想。
华继业虽然依了阿娜,但他悬着那个“成功了”的念头,心总放不下来,巴不得一脚跨上月球,个究竟。可眼下不是时候,怎么办?他在屋子里不停地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什么,忙不迭走到电话前,一把抓起话筒,刚要拨号时,门铃却响了起来。
门铃显示屏上显现出一个女子的俊俏面孔,是巩南星。这真是巧极了,她已经来了,省得他打电话了。他连忙打开门,说:“请,请,请!”
巩南星轻盈地跨进屋来,一声“华伯”叫过,朝有机玻璃沙发上一坐,撒娇似地说:“伯伯,还不给阿星上茶,把你那月球村的特极桂花红快拿出来。”
华继业对她投过疼爱的一眼,转身去食品柜取来茶叶,给她沏茶。他格外重这个才貌特别出众的姑娘,从心里早已把她当女儿。说真的,巩南星一米七o的个头,身材修长,腰肢柔细,长着一张瓜子脸儿,留着一头染黄了的秀发,配着她那身段,显得特有飘逸感,白皙的脸上总带着甜甜的笑意,而笑脸上的一对汪汪大眼里总闪烁着略带羞涩却又充满渴望的光点,说起话来轻柔如丝,叫人听了十分舒心。她,巨星大学硕士生,自费e、d、o国留学三年,熟悉了这三个国家的语言,回国后立志做一个报人,供职于a国科技日报,常常写出“轰动效应”的报道。舆论界说巩南星在a国算得上是表里合一才貌俱佳的优秀女子。她的身上充满青春活力,也洋溢着果敢、正直、真诚的气度。华继业说她在全世界也算得上是优秀女子,常同她开玩笑,说如果阿超没有阿娜,一定娶她做媳妇。她也凑趣说,要是激动起来,准能把阿娜挤走。说到真切处,华继业就叫她“宝贝女儿”了。她也就动情地称呼他“华老伯伯”。
三年前,华继业赞助巨星大学和a国科技日报一笔巨款,巩南星采访他,找到了他住的这座豪华住宅楼。当她对照门牌念叨着“乾京海湾区豪门村67栋c单元5室”时,华继业已打开了门,也不问她姓甚名谁,就请她进了屋,沏上特级桂花红,同她边喝边聊起来,谈得十分投机。回到报社,原以为难以奏效的总编一听她的报告,笑逐颜开,把她大大夸奖了一番。专访见报后,立即在全球引起反响,亲朋好友都给华继业打电话,慰问的慰问,赞扬的赞扬。有机玻璃行业的人们更是把他敬为至尊。从此以后,巩南星与华继业结下了友谊,逐渐发展成不是fù_nǚ胜似fù_nǚ的亲密关系。自然,因为她有非凡的才能,加上华继业的帮助,报人当得越来越红火,很快成为国际闻名的大记者,华继业经营有机玻璃的一些新闻报道,总是她当第一报道人。华继业以及国际所有有机玻璃有限公司一些要员的专访也非她莫属。华继业呢,从她这儿获得莫大的精神安慰。他一生奋斗,抛妻弃子,孤身闯荡世界,内心深处免不了总有一些孤苦伶仃的感觉,更深夜静之时,往往独立窗下,暗自忧伤,自打巩南星出现之后,他变得快活了。
往事如烟,从眼前飞过,华继业端着两杯茶,坐到巩南星旁边的沙发上,先端一杯给她,方才坐下来,笑眯眯地问她有何要事。巩南星双手接过茶杯,喝一口,开门见山地说:“为阿超哥而来呀。”
“为他而来?”华继业迷惑地望着他。
她甜甜一笑:“伯父,全世界都在议论月球村的两个私人宴会,你是怎么想的?电话里不好问,我就登门拜访啦。”
华继业这才明白,笑道:“阿星,说实话,我就觉得阿超他们已经成功了。阿超电话上差点说出来,被阿娜这个鬼灵精断回去了,也不知道为啥。”
“他们肯定有难言之隐,你老别怪他们。”
“哪能怪呢?心疼还来不及呢。我想啊,他们躲躲闪闪,肯定有啥难处。莫非有人卡他们。为什么要难为他们呢?我总觉得拉波尔穆玛德琳他们好像有难言之隐,或者说是暗藏杀机。”
“别问为什么,得想想怎么办?我觉得两次宴会都有些蹊跷。司马常新特意向联合国报告,还搞安全通报,有借题发挥的意思。他可是比鬼灵精还鬼灵精。”
华继业一怔,略忖一会,以试探的口气问:“你的意思是向司马学一学?”
“伯伯英明。请你和我一起去找一下专利司周通司长。”
这回华继业全明白了,立马起身说:“咱fù_nǚ俩走!”
走进周通的办公室,正好是下午三点钟。周通一边放下话筒,一边招呼华、巩二位坐,又起身给他们倒了水,回到座位上,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猜,一定与阿超有关。”
“神机妙算。”华继业夸赞道。“不为儿子还能为谁?”
巩南星快人快语:“司长,我们来找你帮帮阿超。”
周通点点头:“肯定要帮。我刚才向局长请示了,局长又向总理请示了,要想好办法尽快帮阿超摆脱困境。嗳,对了,林士卓主席还直接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已给穆玛德琳说过,要她督促‘三会’尽快给阿超发通行证,要我们想方设法帮阿超。你们来的正好,我们商量商量。”
三个人心往一起想,三言两语,便商定了办法——
乾京时间十九时正,古香古色的超级大都市华灯初上,到处富丽辉煌。a国科学院的大礼堂里,座无虚席,笙歌嘹亮。a国专利局在此举行为基因人科学家华宇美智超鼓劲的特别宴会,邀请各界科学家参加。宴会由周通主持。他先宣读了林士卓主席的贺词:衷心祝愿华氏基因人配方大功告成。接着,他发表了三分钟讲话,赞扬阿超是全a国人民和全体地球人民的骄傲。基因人研究是革新人类为人类造福的全新事业,阿超孜孜以求已经40年。功夫不负有心人。相信他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祝愿他就要取得成功。科学家代表也讲了话。华继业也讲了几句,意思同周通的讲话差不多,暗合了月球村的基调。巩南星忙里忙外,又是录音又是拍照,恨不得把每个到场人的表情都记录在案。当晚,a国国家电视台新闻节目特意实况转播了这次宴会。巩南星彻夜未眠,赶写出了独家新闻《祝贺华宇美智超穿破窗户纸》。次日清晨,a国各个城市,不论大小,《a国科技日报》的销售量陡增,人们竞相购买,先睹为快,巩南星的文笔太优美了。不,是这次特别宴会太吸引人。不,是a国的老百姓窥见了他们的杰出代表华宇美智超已经大功告成。
巩南星和华继业哪里知道,这次宴会并非轻而易举。在他们找周通之前,a国专利司按照a国科委的指令,根据科研的有关法规,通过月球村管理部,不动声色地对阿超的研究成果进行了核查。当然,整个核查不是那么地严密,最有力的证明就是管理部三个官员的保证。但是,有了这个不那么严密的核查,这次声援性的宴会,有准备,又有把握。
华继业为自己参与策划并亲自参加了这次特别宴会暗自得意,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更为自己曾致力过并一直牵肠挂肚的伟大事业助了一臂之力,他当然喜不自胜了。他打电话告诉阿超,阿超说没顾上a国新闻,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就一五一十地给他表述了一番,叮咛阿超专门给周通打个致谢电话。没料到,阿超气呼呼地说:“老爸,你真是没事找事,我吃了三个宴会啦,真是难以下咽!”华继业不明白,叫他说清楚,可他压了电话。华继业立马又打了过来,又是阿娜来转圜,解释了半天,老人家才消了气。
在阿娜催促下,阿超给周通打了电话,接着向司马报告。司马说他已了新闻,又含沙射影地说,这事他早有所料,只是没想到a国主席也亲自动了手。“好啊,阿超,我猴儿快要上树啦。”
司马没说错。三个特别宴会像是三把三昧真火,把地球村烧开了锅。各国各地支持基因人研究的组织、团体和个人,纷纷联名上书联合国,强烈要求说明真相,形成有利的国际舆论,促进基因人研究事业。反对基因人研究的一些组织、团体和个人也纷纷联名上书联合国,以愤怒的言词斥问为什么要把水搅混,要求必须尽快澄清事实。拉波尔、库尔班、大留士尤如冰上过河,进退两难,请求穆玛德琳指示,挨了一顿训斥。
但是,司马他们没想到,拉波尔他们在左右为难的情形下,耍起了滑头,干脆置之不理。穆玛德琳私下告诉司马,拉波尔十分执拗,不肯采纳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建议,委托a国或月球村管理部调查、审验,非要从联合国凑齐人手,由他亲自指挥,才能开展查验工作。司马一时无奈,只好劝阿超他们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