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雨天,没有火,不可能有吃的。
卢小刀突然能理解原来的卢小刀为什么生活不能自理了,这是其他人的基本生活技能,对他来说,却比任何一个奥数题还要难解,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这种人要是做不了贵人,不饿死也要自己郁闷死。
卢小刀现在全身湿透,他必须马上换一套干爽的衣服,但是衣柜里只有两套衣服,都是红色,大概是当年卢小刀结婚的时候的喜服,一套男款一套女款。
卢小刀放弃了,他不是觉得穿喜服有什么不妥,只是只有一套可换的衣服必须得节约。
什么身段什么尊严,在饥饿在温饱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卢小刀决定去卢伟那里蹭一顿饭。
桃源镇的集市是十天一次,也有行脚商人几天往镇上跑一次,不过在集市这一天人特别多特别热闹,买卖商品的盛宴,来往旅客也多。说这么多只有一个理,搭顺风车比较容易。后天恰逢集市,卢小刀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他有一种感觉,他将飞出这个小地方,他不属于这里。
不请自来的客人多半不受人待见,卢小刀为了他那未曾谋面的儿子小石头也不能这么不知趣,况且良好的家教让他做不到空手上门,何况是他这副神厌鬼弃的乞丐模样。
刚才已经和雨小小的较量了一番,他现在觉得穿在身上的湿衣服不是那么难受了。
卢小刀又来到刚才的那棵树下,现在连弓都挂在箭上了,一直在那晃悠。
他琢磨着自己爬上树的可能性,通过刚才一番弄巧成拙的经历来看,十有八/九他即使爬上树了,也不可能把箭□□,更大的可能是从树上摔下来。
方案一爬树被否决,根本原因是因为树干太笔直卢小刀不可能爬上去……
方案二砍树。
士不可以不弘毅,卢小刀觉得以前在现代社会那些斯文的行事作风都应该完全改掉,暴力更加适合这古代社会。
他扛着斧头来到树下时,黑亮的眼中充满了斗志。
“砰砰砰”的声音大概响了十来分钟,卢小刀终于成功的放倒了那棵可怜的椿树,树尖长出的椿叶是一部分人的最爱,好在卢小刀并不喜欢椿叶那股浓郁到刺鼻的味道,也没有觉得可惜,他又抬着大斧头把插着箭头那截树干砍了几下。
算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箭拔/出来了,也发泄了刚才心口的一团窝火,心情总算好了些,只是肚子更加饿了。
卢小刀遂拎着斧头,背着弓箭再次进了山。
早春的的山林里依旧葱郁,像松树便是四季常青,很多树木每个季节都有叶落,只是冬季落得比较多罢了。荒草冒了嫩芽,山茶也开了花,妖艳的花瓣上黏了雨滴彷如含泪,可惜卢小刀无心欣赏。
他一路小心翼翼的来到溪边,先对着水照了照自己的倒影,无奈溪里枯叶太多而水流又急,他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脸。
卢小刀将斧头和弓箭卸下来,用溪水好好清洗自己的脸,他的手掌不白,而且满手茧子他早就知道,但是不知道往脸上一抹还能抹出黑水……
花了半个时辰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一遍,他已经冻得浑身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