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喊两个婆子来把老二家的抱进去吧。”二夫人伤了腿,一动便疼的出冷汗,根本不能坐轿。二老爷晚上有应酬并不在府上,下人直接去酒楼里找的人。
“二老爷回来了。”眼尖的下人见到二老爷骑马而归,高声喊了一嗓子。
卫文谨从马背上跳下来,在人群中寻视了一遍,没见到二夫人,便皱眉问道:“白氏人在哪里,不是说伤了腿么?”
明婧听了丫鬟传话也正好从院子里赶出来,接口质问道:“我娘呢?你们都在这儿,把我娘弄哪儿去了?”
老二满眼都是自家媳妇,瞧见她由丫鬟搀着坐在软轿里,问都不问一声,老夫人心里就不是很痛快。等到明婧一副质问的语气,好似别人害了她母亲一样,老夫人更加不痛快了,吩咐抬轿的下人道:“回院子去,我得好好回去躺一会。”
卫文贤也皱眉,朝二老爷开口道:“二弟妹在马车里躺着,太医已经派人去请了,还是赶紧看诊要紧。回府关门,都别在大门外杵着了。”最后一句则是对大门外的下人们说的。
外头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二老爷喊了明婧过去,掀开车帘见二夫人白氏脸色苍白犹自带泪地躺在那里,脆弱又无助,索性一把把人横抱在怀里,就这样跟着进了侯府大门。
人才刚安顿好,太医便被请了过来。白老夫人只肘膝部磕破了油皮,有血丝渗出来,太医吩咐拿消炎止血的药粉涂了就好,另有几处乌青,家里就有活血的药油,直接让丫鬟捂热了手把药油化开多敷几回便可。最后果然还是给重点开了静心安神的药方。
卫文贤见状便问起白老夫人的消渴之症,太医闻言神色郑重起来,重又给老夫人把了脉,良久方才开口道:“老从夫人脉象上看,并不能十分确定,槪因消渴一症往往很难通过脉象发觉,老夫人目前除了微胖一些,并无其他症状。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应当以预防为主。”
太医之后便重点提了一些不利于消渴的饮食,需要平日里多加注意的,青鸾一一记在心里。
太医在松龄院里看完,还要到二夫人那里去一趟。卫文贤亲自把人送出门。
“请问太医,我母亲是否确有消渴之症?”怕老夫人多想,屋子里头不好问,卫文贤等出了门才开口道。
“侯爷,令堂从脉象上看是有些微不妥,且但凡上了年纪又福胖的人确实有很大可能患上消渴。小老儿不知侯爷是如何疑虑到消渴上去的,只消渴一病若是早期发觉,饮食控制得当,保持心情舒畅,适量活动身体,是能够很好的防治的。贵府老夫人好好调养,慢慢观察着便是。”
就是说母亲确有患上消渴的可能,只是因为发现的早,还能有效控制。卫文贤长舒一口气,重又给太医包了个大红封。
白老夫人放松地躺在床上,见大夫人一直在床边守着,心里熨贴,嘱咐道:“我这里没事了,你还怀着孩子,赶紧回去休息。一会青鸾给我敷药,你可一点都不能闻那个。”
活血化瘀的药油里多是红花等破血祛瘀的药物,对怀孕的妇人伤害最大,老夫人可不想再因为她伤了大夫人肚里的孩子。见老夫人确实没有大碍,大夫人先行离开。
庄妈妈受伤不敢劳烦太医,府里自有经常请来看病的大夫,教大夫看了,还好只是皮外伤,就是伤得比较严重,流了不少血,需得小心卧床休养一段时日才能彻底痊愈。
二夫人左小腿肿了一大块,开先以为是伤了骨头,太医看过,又专门请了骨伤大夫会诊,最后才诊断为轻微的骨裂。即便是骨裂,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二夫人如今只能躺下静养。
卫文贤送走太医,刚好迎上闻讯赶来的大姐卫氏。
“娘怎么了,好好的去上个香怎的还能翻了车?”老夫人回府时天色已暗,看诊又用了些时候,这会子已经不早了,卫氏也是急得狠了,才不管不顾地赶了来。
“母亲没有大碍,正在里头躺着呢,大姐这会儿过来,晚上就不要走了。”卫文贤陪着长姐朝老夫人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