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在路上,姜寻会给他送一些小物件。玩偶,笔记本,甚至是一片口香糖。
有时又跟他坐同一路公交一起回家。
谢延生这个时候成绩不知道为什么下滑了,但这个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重点是感情和睦的父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经常吵架,尤其是趁爷爷不在的时候,一吵就摔东西。
最严重的时候何清蓝说过要离婚。
那个时候谢延生是很烦闷的,有时候他会想感情是这么脆弱一击的吗?
因为父母吵架的事情,他心情很不好。一边要面对沉重的学业压力,回到家还要处在父母吵架的压抑的氛围中,还要做他们气氛的调解人。
谢延生是真的累。
所以那段时间姜寻对他的追求,无疑是一种困扰。
他实在分不出别的精力去应对姜寻。
谢延生去姜寻的班上找了她一次,声音微哑:“姜寻,你出来一下。”
姜寻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被同桌叫醒:“哎,谢男神找你,情况是不是有进展了。”
同桌的这句话无疑像一枚烟花在姜寻脑海里炸了一下,她懵了两秒。
然后迅速从抽屉里掏出镜子对着它扒拉了一下头发才出去。
谢延生说话从来都是冷酷无情,没有半点铺垫。
“你暂时别来找我了,找了我也不能回应你什么。”谢延生双手插进裤袋里说道。
姜寻当即明艳的表情黯淡下来,不过她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捕捉到了谢延生不佳的情绪。
所以她问道:“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谢延生抿紧嘴唇。
“那行,我暂时不当你的跟踪狂啦,你记得开心一点。”姜寻笑着说道。
谢延生点了点头,径直离开了。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姜寻觉得自己还是暂时先别去打扰他了,
刚才感到谢延生眼底的黛青和憔悴的神色,姜寻直觉他有事,还是别为他增加负担了。
姜寻仰天长叹了一下,心想,既然这样,有这个时间那就先别想男人,还不如去兼职多挣几个钱呢。
谢延生为了当那个中间调解人,买了三张相声专场的票。
他让父母也一起去看的原因,只是想缓解一下家里紧张的气氛。
好不容易把他们两个都劝来,却互相不说话,谢延生处在中间有点尴尬。
检票的时候,长队排着,谢延生排在前面,他父母跟在后面。轮到他的时候,谢延生把票递了出去。
一双白皙的手伸出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来,检完票的请往这边走。”谢延生倏然抬头,姜寻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脖子上还挂着一根蓝色带子的工作牌。
“这么巧,谢同学。”姜寻说道,乌黑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狡黠。
谢延生眼神骤然冰冷:“你跟踪我?”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谢延生抿着嘴唇说道,浑身散发着抗拒的气息。
一向能说会道的姜寻呆站在原地,想说的话梗在喉头,一股凉气一路从脚底攀到心脏深处。
在谢延生眼里,她就这么不堪吗?
谢延生从姜寻身边,一个眼神也没有分开她。他走向父母时,何清蓝问道:“那是你同学吗?”
姜寻听见谢延生淡淡的说:“不认识。”
一颗坚硬的心被摔在了地上,成了稀巴烂的样子。
谢延生从进场开始,他的眉心就直跳,总担心有一种不好事情发生,即使台上表演的是他喜欢的相声演员,他也无心去看。
谢延生回想刚才姜寻受伤的眉眼,他这么对一个女孩子,是不是自己说话太重了?他以为自己说得很清楚,却终究还是对她造成了伤害。
演出结束后,一行人往外走,而他的父母之间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一些,甚至何清蓝脸上出现了微笑。
谢延生无暇顾及这个,他想为自己刚才的态度解释用一下。他以为姜寻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在门口堵着他。
可是门外空空如也。
那天谢延生找遍了剧院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姜寻。直到值班经理说:“你说那个漂亮的女学生啊,今天她说不舒服,请假先离开了。”
自从那次在剧院上班撞见谢延生后,姜寻就拿着一把书砸在他们班一个男生池飞的脑袋上。
全校敢这么对池飞的,拎不出来几个。
也就姜寻敢在老虎头上拔须。
池飞是姜寻玩得比较好的朋友,他这个人长得挺帅的,就是留着寸头,青皮脑袋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一股子邪气。
加上他打架狠,坏学生的名头又声名在外。
学校的大部人都不敢惹池飞。
在剧院的工作是池飞介绍给姜寻的,他一直都对姜寻有意思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姜寻去做个兼职哪想到能遇上谢延生,还被误会为跟踪狂。
姜寻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可撒,只能找池飞算账了。“池飞,你大爷的!都怪你。谢延生在那怎么不跟我说。”姜寻说道。
池飞一边笑一边躲:“哎呦,我的姑奶奶,这你都要怪到我头上。”
“你他妈把脑袋伸出来挨打。”姜寻笑骂道。
池飞不肯,姜寻追着他跑,走廊里回荡着两人吵闹的声音。谢延生因为有事,过高二教学楼找苏桃送笔记本。
恰巧撞见了这一幕。在走廊着,姜寻同一个男生追追打打,明媚着一张脸。
谢延生心里不是滋味起来。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好像是一种本该属于你的东西突然被抢走了。
十分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