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就……回来了,在帝都医……院,我在……在暗处看着你……”
“原来,那天是你!”
原来,那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你……你发现我了?”
“是!发现了的,”重重的点头,顾倾情眼前一片模糊,“我感觉是有人在看我,但是,回过头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傅珧,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我从来都不恨你!”
“那就好!”一切都说开了,傅珧也总算是放下心来,靠在她的怀里,意识逐渐的涣散下来,“倾情,不……不要伤心,人讲究……落叶……归根,我累了……真的……累了……”
话音落下,他置于腹部的手无力的滑了下去,眼眸也缓缓的阖上!
终归,他还是走了,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到了解脱!
悲从中来,心揪痛着,顾倾情死死的抱着他,眼泪大滴大滴的坠落,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出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让她来开那一qiang!
为什么,让她亲手解决了他!
她怎么能够原谅自己?她不恨他,是真的不恨,但口中说着不怪,实际上却终归是怪的,她怪他,为什么要让她开那一qiang!
诺大的房间里,警察不知何时已经撤离了出去,邵瑾弈从外面进来,看到这副情景,三人面面相觑一番,皆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谁也没想到,傅珧做的这一切,竟然只求一个寻死,而他,还用最决绝的手段,在她心上,硬生生的划了一席之地!
只怕,终其一生,都无法不去愧疚吧?
若是老大知道了,估计……
深呼吸了口气,邵瑾弈冲着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三人抬步上前,他微俯下身,轻声开口道,“嫂子,你别哭了,我们知道你很伤心,但你现在是孕妇,宝宝还小,一直这样哭下去,怕是不好!”
“是啊,”接过话茬,牧泽枫清了清嗓子,“嫂子,人死不能复生,我和司澈先把人给带下去,安置下来,葬礼总是要办的!”
“倾情,方才傅珧说,人讲究落叶归根,就将他葬在帝都吧,让我们先找人将他安置下来吧!”
司澈此言一出,顾倾情情绪总算是有了些许波动,见状,牧泽枫连忙蹲下身。
“嫂子,我把他给带走!”
眼睛红肿,脸上布满泪痕,顾倾情开口,嗓音沙哑,“好!”
诚如司澈方才所说的一样,傅珧说过了,人讲究落叶归根,那么,便是要回到帝都的!
没有了她的阻拦,牧泽枫当即便将傅珧给抱了出去,而司澈紧随其后跟着他一同出去,喊的救护车还是有用的,别的不说,将人带回去放在太平间里还是应该的。
至于警局那边,也需要和人打声招呼,事情,到此也算是解决了吧?
房间内,顾倾情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状,邵瑾弈叹了口气,“嫂子,先起来吧,你怀着身孕,还是不要坐在地板上时间长的好,即便现在八月下旬了,但是,也很凉!”
“我知道了!”
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两人一同出去。
整个过程中,顾倾情都是目光呆滞的,任由邵瑾弈在旁边跟着,直到,走着走着突然撞入了一具熟悉的怀抱,鼻息间,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见状,邵瑾弈赶忙偷偷的溜走了,将时间和空间,交给这夫妻二人!
没有忽略她脸上的泪痕以及点点血迹,叹了口气,靳铭琛将她拥入怀中,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对不起,老婆,我来晚了!”
他话音落下,顾倾情意识陡然间回笼,两只胳膊紧紧的攀着他的脖颈,哽咽不已,“老公,傅珧死了,我打死他的!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没想过他死的,但,他却选择了那样的方式,去解脱自己!
深呼吸了口气,靳铭琛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过激的情绪,柔声道,“老婆,你听我说,刚刚在进来之前碰到阿枫和司澈,他们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傅珧一心想要求死,你明白吗?”
方才赶到后,恰好碰上了他们两个,而他,也是从两人口中才得知了那些事情。
他来的晚了,还是让另一个男人,在她心里,划下了一片位置!
呵呵!果然是精彩啊!
“我知道,但是……但是……”
但是她无法度过心里那一关,她是眼睁睁的看着,那样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没了的!
“乖,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更何况,一心想要求死,便代表了他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人你能救,可是,心呢?”
闻言,顾倾情仍旧在哭着,只是这次,她却没有在去说什么,诚如他所说,心,她是救不了的!
滚烫炙热的泪水,浸湿了单薄的衣衫,刺的他胸前的肌肤都是烫的。
哭过、发泄过后,便好了很多。
情绪平复下来,看着靳铭琛被眼泪鼻涕染上的衬衫,顾倾情不禁红了脸颊,“老公,你衣服……脏了!”
“你没事就好,”莞尔,他伸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发丝,“现在,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好!”
一手拥着顾倾情,靳铭琛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从二楼下来。
彼时,整栋别墅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早已是人去楼空。
警察早已被司澈与牧泽枫两人打发走了,而邵瑾弈也跟随着两人一同回去了,反正,他相信,这边也不需要他这样一个电灯泡陪着的!
上车,调转车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行驶而去。
透过室内镜,可以看到自己眼睛哭的红肿不堪的模样,顾倾情心下不禁有些感慨,这一整天的时间,真的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原本来b市,就是为了参加订婚来的。
结果,没想到最后却闹到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