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一掐,林娘倒冷静下来。
呼吸均匀之后,从容的走到病人身边,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果然,发烧了。顺手抄起他的手腕,学着老郎中的样子把脉。
这活林娘当然不会干,可如果不装模作样来一番,这会儿人头就会落地!活得好好的,谁想死啊?
把了脉,看不出任何问题,当然看得出问题来那就是不正常了,毕竟到底他的脉搏跳动了多少次她都没数出来。
林娘额头的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流,等松开手腕时,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来两个人,把病人抬到洞口通风的地方。”林娘开口镇定自若的吩咐开来,“再去烧些开水来。”
是的,吩咐,她现在已经能确认,这人的地位在这群人中极高。
“你,别耍,花样!”领头大胡子盯着林娘,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不妥来。
可林娘表现出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大胡子撤回了目光,挥手安排了人分头行动。
很快的,病人已经安置到了洞中空气流通又避风的位置。
山洞深处空气污浊,这样更利于病菌滋生,这点是在林娘冷静下来之后才从气味中发现出来的。
重新安置下的病人似乎对新鲜的空气有感应,蹙起的眉都平缓了些,这正是因为这细微的变化,这群人再无人出声恐吓她。
罗大哥已经获准拿着他们从清河镇带来的东西进来。
镇上老郎中为文林开的药方,林娘照着抓了十多付过来,听说有活血化淤,消肿生肌之效,也不知道有没有消炎的效果,但文林吃了没事,罗大哥一班人曾经也是这么吃的,应该吃不死人,她也叫人去熬了。
烧水的,点火把的,准备盐糖水的……总之吩咐得人团团转,这时候她是不是郎中已经没多少人会怀疑了。
等她磨蹭得差不多,接下来不得不到了最重要的一关:清创。
横竖躲不掉,干脆咬咬牙上吧!
首先得清楚这人身上到底都有些什么伤口,等她小心翼翼的拆开他身上乱七八遭的布条之后,才发现大多数伤口都已经红肿发炎,还好大多数都不致命。最严重、伤得最深的一处在右边肋下,而且感染得也最厉害,缠绕的布条一割开,都有一股恶臭散发出来。
当即林娘心中一沉,也不知道伤着肺叶没有,不然,凭她的技术,把人家的伤口原样缝合都成问题了。虽然她对这个病人能活下来并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希望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让人下不来台,这两边分列盯着她动手的可不是一人两人啊,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人千万不能这时候死在她的手里。只要当时不死,就有可能寻着机会逃离。
淡盐水已经晾凉,林娘先挑一处不太严重的练了练手。
有些事果然是熟能生巧,在特定的情况下,就算是割人身上的腐肉,也并不比割块布难度大多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