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县李家大院。
花红柳绿的掩映下,柔风院犹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太阳已经升起,春日薄薄的朝雾正一点一点的散去,点点金光铺洒下来,使整座院子像穿上了件发光的外衣,清新、温暖而美好。
不过近前,气氛似乎有些不和谐,院子里往来穿梭的下人,个个低头敛目,气氛低沉。
“春桃姐,求求你了,跟大少爷说一声让我还回灶间吧,做个粗使丫头就好,我是一日也不敢再呆在少夫人跟前了!呜~”
“嘘!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说?”叫春桃的姑娘压低声音,急急捂住床上另一个女孩的嘴。少夫人的心思已经很明显,春桃有些担心,如果绿柳还看不清形式,下回怕是命都不会留下了。
床上的女孩脸朝下趴在床上,屁股位置上的衣服已经褴褛不堪,条状的布片上血迹斑斑。
一张瘦削的小脸惨白惨白的,不知是吓的还是痛的,整个人正瑟瑟发着抖。
“哎,谁叫咱们命苦啊!”春桃松了手,坐在床沿边上叹了口气,满脸也是迷茫之色。
两个女孩年纪都不大,十四五的样子,却在这里老气横秋的感叹命运。
“命命命!为啥她林娘逃出去了,留下咱们就只有受苦的份?”受伤的绿柳惨白的脸上挂着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狰狞。
“还能怎么着啊,林娘也是个苦命的,从这里出去了也不见得能有啥好下场。”春桃继续开解着她。
“再不好也不会比咱们还差了吧。再说了当初讨了大少爷欢心的是她,凭啥现在少夫人追究起来就寻咱们的不是?”绿柳仍是愤愤不平的神色。
“绿柳,你这脾气可真得改改了。小心祸从口出,挨了打怎地不长记性!”春桃看了女孩一眼,“药给你上好了,你好生休息着吧,我先走了。”
如果不是看在大家姐妹一场的份上、看在她也可怜的份上,她真的不想再理她,这丫头是自找的,害了自己还不够,还想连累她吗?
不等春柳回话,春桃抬脚就出了屋子。
躺在床上的春柳侧过脸看着春桃急急离开的背影,心里冷笑,都是一样下贱的丫头命,凭什么她就比自己运气好?还动不动摆出一副大姐的样子教训人,她真是受够了。
离去的春桃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离去让绿柳不满了,心有凄凄的回忆着往事。
想当年,她、绿柳、林娘三个都是伺候大少爷的人,那时候大家年纪小,大少爷性子又随和,日子过得多开心啊。
年岁稍长,三人中最聪明能干的林娘与大少爷关系日益亲厚,当时她们都以为林娘会被大少爷收房,着实让她和绿柳两个羡慕了好些日子。大少爷温文尔雅,是绥县有名的玉公子,多少香闺梦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