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伊人自然的接道:“是妾觉得自个儿比冬天里胖了些,再不减减肥,只怕针线坊刚做好的春装就容不下妾了。”
四爷瞧了眼柳伊人不堪一握的纤腰,含笑嗔了一句:“我瞧你就是太瘦了些,还整天琢磨着减肥。”
柳伊人打发采衣去沏茶,上前攘着四爷的手撒娇道:“妾要是再胖些,可就是只胖狐狸了。”
“胡闹,有这么说自个儿的吗?”四爷刮了刮柳伊人的鼻子,正色道:“爷可不是楚灵王那等好色之徒,也不好什么细腰,你可别为了好看就作践自个儿的身子。”
“您对妾这么好,妾真是无以为报了。”柳伊人使劲掂起了脚尖,让自己附上了那张开开合合的唇。
柳伊人和四爷还是有一定的身高差的,具体数值她就不说了,免得伤心。
所以,就算这会儿她很努力的踮着脚,也只能勉强碰到四爷的下唇。
好在四爷上道得很,两人的唇齿刚刚相撞,四爷就微微俯下身来,让柳伊人能够轻易的与他相拥,做一些极亲密的事情。
例如此刻,本该“被动”的四爷伸手将柳伊人拥在怀中,反客为主的擒住她嫣红柔软的薄唇,肆意追逐。
而颇为“主动”的柳伊人,却只能在四爷的穷追猛打之下丢盔卸甲,连眼眶都被欺负得红了起来。
缠绵过后,柳伊人整个人都倦缩在四爷的怀里,好半响才娇里娇气的控诉道:“爷,您欺负妾!”
这声音不仅毫无威慑力,还跟小猫叫似得,细细软软的,配上柳伊人那副欲拒还迎的小模样,惹得四爷十分上火。
大白天的,四爷确实没有白日宣yín的打算,便只能瞪了怀中不安分的柳伊人一眼,而后将人抱到暖炕上坐下:“明明是你先招惹了爷,这会儿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了,真是个没脸没皮的。”
二人又说了会子体己话,四爷这才道明来意:“过几日爷要随皇阿玛行幸五台山,那地方偏远,又是清净之地,爷不好带人,你只好好在府里过年便是。”
柳伊人掰着指头数日子,距离新年不过三五日,四爷又要出远门了。
说起来四爷这个皇子做得还真没多舒服,一天到底忙得跟个陀螺似得不说,康熙还时不时的有任务交给他。
就拿今年来说吧,十二月四爷刚刚陪康熙爷去了趟太庙祭祖,这回来还没几天,又要启程去五台山。
算起来,四爷一月里进后院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到十天,也难怪后院的女人看见四爷就跟狐狸看见肥肉似得垂诞,这都是欲求不满给饥渴出来的。
相比之下,四爷确实是很疼柳伊人了。
进后院的十天,有两日是固定去福晋那儿的;再来便是李氏,虽然恩宠不胜往昔,却也能分到两三日。
余下的五六天,有三四日四爷都会到柳伊人这儿歇着;至于剩下的那一两日,就依照四爷的心情,随机分配给剩下的格格侍妾了。
顺带提一句,入府大半月的乌雅格格至今还没侍寝。
从前柳伊人还觉得阿房宫赋中“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太过夸张,可当她真实的处在这个后院中时,才发现这并非什么夸大之词。
最早入府伺候的宋格格,现在一月里还见不到四爷一面,早年生下的女儿又死了,若不是福晋还肯帮衬一二,这日子还不知是什么样的。
其余的格格侍妾,与四爷更是没什么特殊的情分了。
从前李氏得宠的时候,她们还能安慰自己,说是因为李氏的压制她们才不得宠,可如今得宠的是位分远低于她们的柳伊人,她们仍是不得宠,可见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这么冷的天您还要往外跑,妾很心疼您呢!”柳伊人俯在四爷的胸口道。
闻言,四爷的心里有些暖。
不管是福晋还是李氏,对于他随行这件事,表现出来的都是欢喜,话里话外都希望他能好好在皇阿玛表现一番。
关心?
或许有,只是她们的关心和她们的期许比起来,就显得要渺小得多。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第一反应却是心疼他。
这样直白的担忧与心疼,四爷从未在后院中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得到过,故而这份温暖,也是独一份的。
四爷抚摸着柳伊人一头的青丝道:“爷可是皇子,身边少不了伺候的人,倒是你,一个人在府里……”
说着,四爷就蹙了蹙眉头。
回忆起过去的一月,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可算是多灾多难了。
被李氏罚跪伤了身子未好,又遇到月溪那么个糟心的玩意,他不过三两日未来看她,针线坊的那起子奴才便敢怠慢了她去。
想到后院中还有个和她十分不对付的乌雅氏,四爷就忍不住要为她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