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山带着戚风向属于属于他们的位子走去,沿途戚风不住的听到有同门师兄弟的嘲讽声传来。
“听说这家伙实力增进不少啊?”
“切,再怎么增进又有什么用处?有那么个窝囊废师傅,他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是啊,你们难道不知道么?钱伟师兄把那小子揍残了。”
这些不算太低的议论声传入戚风的耳朵,他一言不发,冷冷的走过那些家伙,然而到了自己的看台上,他才真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凄凉。他们这一个看台只有他们师徒俩,冷冷清清,反观其他的看台,那几位师伯身边都围了许多的弟子,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相处融洽。
古大山只收了戚风这一个徒弟,之后就再没有其他的徒弟了。其实戚风知道这是为什么,在他还小的时候,师傅要专注于照料他,而当他稍稍长大一点,门派却遭遇变故,师傅的人生就此改变,因此下苑一直就只有他们两个。
每次想到这件事,戚风心里就又是难过又是感激,而在这一刻,在他们师徒两个被冷落的这一瞬间,戚风在心里更加发誓,一定要在这一次五脉会武上替师傅争一口气。
伴随着一阵铜锣响声,一个鹤发童颜的微胖老者从后堂被众人簇拥而出,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澹然的气度,面色虽然不苟言笑,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冷漠,这老者便是六方门的掌门庄闲。
庄闲缓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先是扫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定在戚风他们这边,那目光中显然有些意外,还带着点欣喜,不过很快就回归平静。
“今日乃是六方门五脉会武的日子,我六方门不过是个小门派,没想到劳诸位惦记,庄某感激不尽。”看到对面看台上那些‘看客’之后,庄闲便缓缓开口道。
“呵呵,庄老先生,您这是哪里话?”这说话的就是之前坐在蒋云身边的那个乔大千,现在他已经落坐在客座看台上,“六方门乃是咱们响水镇武道的一分子,你们的事自然也就是我们黑虎堂的事了。”
乔大千这话,内涵万千,在场的诸人心里都明镜似的。
“多谢黑虎堂好意,不过我们六方门的事,自己还是有能力处理的。”庄闲还没开口,一个中年男子就站出来冷冷说道,这人便是戚风的二师伯。
“呵呵,那么,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乔大千毫不客气,冷笑一声拂袖坐下,竟是不把庄闲等人看在眼里。
面对如此无礼的乔大千,庄闲脸上无怒无惧,面色依旧沉寂,他只是扫视着自己的徒子徒孙,口中说道:“诸位爱徒,我们六方门成立也已经有几十年了,虽然这几十年我们的生活过的十分拮据,然而你们对我,对六方门的不离不弃让老夫十分感动,今日这一场五脉会武,是六方门第一次举办,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举办,然而无论如何,我希望孩子们能毫无负担的以最佳姿态上场,把你们的实力完美的展现给大家看。”
庄闲的话犹如一剂定心丸,使得所有浮躁的六方门弟子的心都平静下来,又一声锣声传来,这五脉会武算是正式开始了。
“正如大家所知,老夫这些年来对门派弟子疏于管教,所以竟不知这些孩子们的实力究竟几何。”庄闲拂须缓缓说道,“也正因如此,这一次的五脉会武,老夫要力求做到最完美的公正,因此这一次比武的方式,就是以初赛,复赛的方式进行,而每一轮都以抓阄来决定出场次序和竞技对手。”
而后,庄闲又把五脉会武的秩序和规则详细说明一遍,所有即将参赛的弟子都认真的听着,生怕拉下一个字。
“拿出你们最真实和最强悍的一面给我看吧!”白须飘绕,庄闲沉声说道。
三声铜锣响后,包括戚风在内的六方门新生代弟子们列队走到主看台前,在那里二师伯手里抱着一个脑袋大小的坛子,坛子里就是阄,各人抓到哪个便是哪个,运气好的可以一路闯到底而遇不到能够击败自己的对手,运气差的则可能连一轮都过不去。
上台抓阄过后,戚风展开了手里的阄,上面写着个大大的九字。按照规矩,他的擂台号就是九减去五,在第四号擂台,属于第二批上场竞技的弟子。
比赛前,戚风站在台下安静的观望着,第一轮上台的那些师兄弟们实力泛泛,乏善可陈,很快就轮到他了。
戚风站在了四号擂台上,他刚站定,正在想自己的对手会是谁时,一个身穿灰衣的,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爬上台来,一看到这个对手,戚风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既有侥幸存在,又有失望。
这个灰衣少年叫张大同,是三师伯的徒弟,也是个老实疙瘩,实力在武夫境四阶,年纪只比戚风大几个月,可个头却比戚风矮了足足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