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语咂着嘴看着冯一鸣抽烟时老练的手势,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怎么感觉是个老烟民了。”
“哎,别提了,记得上次在我家碰到的那个姓丁的不?就是那个老家伙教的,下次我妈问起来,你记得这么说。”冯一鸣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这消息传到老妈耳朵里。
“罗云这小子还行,脑子不算活,但是能吃苦,肯下功夫学,手脚也干净,就是毕竟部队出身,有时候那腰啊,弯不下来,不像我在销售科混迹久了,说弯腰就弯腰。”
冯一鸣笑笑,“不知道他的腰板能挺多长时间,对了,还记得第一次和你说网吧这事的时候吗?怎么样,有信心入股了?”
李语摸摸脑袋,“想入一成,钱还不够,我也想过了,就入老店这一家的一成吧,就和你那兄弟于飞一样。”于飞也是入了一成股,不过只是准备十一开业的市南路新店的一成股。
冯一鸣点点头,又吩咐李语多注意点万松那边的情况,平时多走动走动,如果万松要出远门,注意点他家里的老母。
李语答应下来,他去年就在羊城和万松结识,相处也算投机。
出了门,李语拉着冯一鸣走到路边,抽着烟却半响没说话,冯一鸣的眼神变的犀利起来,笑着问:“怎么?是姑姑那还是嫂子那问起了……”
李语干笑几声,点点头说:“你嫂子,我也和她说过了,是羊城的一个老乡投资的,她怎么都不信,还问我要老板的电话号码,名字……”
“那李语哥你怎么打算?”冯一鸣的语调变的飘渺起来,毕竟新开两家新店,李语坐镇总店,罗云管一家,还有一家的主事人还没定下来,这时候提起这事,由不得冯一鸣不多想想,虽然前世李语的品行是自己看在眼里的,但是人心总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发生改变的。
李语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在青萍本地算得上家世优越的小表弟,还在上高中,手中能掌控的资产已经超过百万,李语不知道冯一鸣将来会走到哪一步,甚至大批的资金在自己手上的时候,疯狂的念头也曾经在脑海里一闪而逝。
事实上,李语对冯一鸣撒谎了,老婆和母亲的确都不知道冯一鸣的事情,但是李语在暑假跑了趟江河,从冯一鸣手中接过那张支票后,惶恐的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父亲。那晚父子两人磕着花生米,喝着老酒,稀里糊涂的说着这些发生在眼前却不可思议的事,第二天醒来,李语已经不太记得前一晚父亲说的话,只依稀记得在喝醉之前,曾经当过历史老师的父亲说的那句“堂邑侯陈婴”
“你嫂子在啤酒厂实在呆不下去了,过年后就没开过工资,现在想下岗都没办法,厂子里连遣散费都发不出来,所以我想着在我家附近开个小店,给她找点事儿做,不然闲得慌,还不使劲来找我事,说不准哪天就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李语看着面容还有些稚嫩,但眼神幽深的表弟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我倒是愿意做陈婴,只是不知道你冯一鸣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