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羽仔细检查后,结论倒让众人有些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叶知郁的昏倒并非悲恸过度,而因为多日没有好好吃饭造成的低血糖。
之所以发现叶君殿,因为有居民在扔垃圾的时候,突然发现垃圾堆里有个人。准确来,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乍看之下将那居民吓了一跳,赶紧报了警。
警察来的时候,发现“尸体”竟然还有微弱的呼吸,而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身份证件,正寻了多日的叶君殿。
李沉最快接到消息,当机立断,立刻把人送到军区医院来治疗。可惜等人到这里的时候,去已经太晚了。
叶知郁醒来之后,很安静地听完了上面的那段陈述,不哭不闹,只极其冷静地问了一句:“有对比过dna吗?”
端木羽点点头:“确认过了,他。”
坐上床上的美丽女人闻言,敛眸,纤长的睫羽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浓烈的阴影,美丽得惊人。
她抿着唇,不知在思考,还发呆,只很沉默。
非常沉默。
她不语,坐在她床边的男人也没有话,刀凿斧刻般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知道了。”
不知多久过去,叶知郁突然开口。
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着实都不同程度地诧异,叶君殿,不她最重要的哥哥吗?为什么之前还失了魂一般,现在一觉醒来,却可以如此淡定……?
“端木,要不你再给大嫂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脑损伤?”李沉有些不放心地开口提议,当即被叶知郁身边的男人一记眼刀剜得缩了缩脖子。
叶知郁额角抽了抽,却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我真的没事了。”
她的笑容,像云雾散开的明媚天空,又像初冬碎雪反射出的灿烂晶莹,看得曲项天一怔,继而几乎下意识地,一把将她圈进了怀里。
男人搂得非常紧,叶知郁有些喘不过气来,却没有伸手推他,反而笑得愈发灿烂。
她真的没事了。
曲项天看着坐在沙发上逗弄小冰块的妻子,心中有些欣慰,盯着看得眉目也越发柔和了起来。
叶知郁逗着儿子,一抬头的空挡,却正好对上了男人炙热的视线不由一愣,随即唇畔也跟着绽开了笑容。
叶君殿的尸身在帝京火化的,曲项天派人将叶家父母从n市接到帝京,二老都一脸悲恸,却没有哭,只眼眶发红。直到曲项天将装着叶君殿骨灰的瓷罐递到二老手上的时候,叶妈妈终于崩溃了,抱着冰冷的瓷罐失声痛哭起来。叶爸爸在一旁看着,安慰着妻子,自己的脸上,却也老泪纵横。
冰凌醒了,冷静了下来,然而看着这一幕,眼角却还一片湿润。
仿佛一切都被笼罩在巨大的悲伤中,连阳光都蒙上了灰蒙蒙的雾色。
所有人,唯独叶知郁。
不哭,不笑,甚至,根本就没有出席叶君殿的葬礼。
曲项天知道她从醒来之后就态度古怪,而她又不像压抑情绪,而真的释然。
他一时之间竟有些茫然,最后还没有干涉她的决定。
于,完成了交接,又送走了二老,曲项天便连忙回家,却看见叶知郁在家开心逗弄儿子的一幕。
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这个认知,让曲项天不由隆起了剑眉,心中有一个荒唐的想法竟油然而生。
没错,荒唐,但却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那便就这样好了。
心中想通了,男人自然也不再介怀这几日叶知郁的古怪态度,长臂一伸,直接将儿子从叶知郁怀里抱了出来。
小冰块同学自然知道打扰他和妈咪亲近的独裁者谁,粉雕玉砌的小脸一下子就臭了下来。
对于儿子敢对自己摆脸色看的事情,曲项天自然也黑了脸。两张九分相似的面孔,一大一小出现在自己眼前,叶知郁竟觉得眼前的情况有些滑稽,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别闹,今天的饭我来做!我买了黄油。”叶姑娘显然心情不错,毛遂自荐。见父子两无人反对,她笑眯眯地走进了厨房。
叶知郁捣鼓到一半的时候,察觉到身后有人进来,下一刻,就被人从背后搂进了怀里。
“在做什么?”男人低沉的嗓音任何时候都沙哑性感,听得她不禁心神一荡,回答得也有些吱唔:“啧……抹黄油的刀找不到了……上次你放哪里了?”
她东张西望,却觉得自己手腕一热,紧接着,纤细的食指当即被一个温润的东西包裹。
她一惊,芙颊顿时红成一片,结巴斥道:“你、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