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外套脱掉,穿好衣服。”
迭隐看着眼前从他出现到现在表情都波澜不惊的男人,不由微微有些恼,眼底凛光乍现,下一秒就一个用力,狠狠将对方抵到了墙上,手腕扼住咽喉,那一瞬间的爆发狠意仿佛是要向人索命般迸发出骇人的戾气。
背部撞上了坚硬的墙壁,端木羽却只是微微拧了拧眉头,眼底闪过一丝莫测的光,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将自己就这么按住的男人。
对方唇角依旧是勾着轻松地笑意,只是笑容里不同寻常地染上了几分邪肆莫测。
端木羽的眉头又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这个表情他很清楚……
因为,这才是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
狂妄,恶劣,自以为是,而且不讲道理。
漆黑的眼瞳,灼灼发亮。薄唇凑近眼前男人的颈项,不轻不重地在对方的喉结上咬了一下,直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僵硬,男人这才稍稍离开了他一点,眼底明晃晃的笑意却让人能想到拉人坠入深渊的恶魔。
“你记不记得,第一次我上你,也是把你按在这面墙上。”
似乎是想起什么有趣的画面,男人眼底精光爆闪,愉悦地看着对方愈发僵硬的神色,微微眯眸,凑上去,伸出舌轻舔了一下对方的薄唇。
而这次,端木羽却很认真地皱起了眉头,抬起没被制住的一只手,用手背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迭隐见状,知道他是在嫌他脏,虽然是洁癖所致,却让凤眼中的寒意愈发凛冽了起来,仿佛是怒极反笑,低哑的嗓音在胸口中滚动,震动着空气中的微尘。
“阿羽。”他极其亲昵地唤他,嗓音有些沙哑,听上去与平日里令人如沐春风的嗓音不同,听上去格外性呀感。
“阿羽。”他又唤了声,直到看见对方眼神微变,才不急不缓地接着开口:“你忘了以前每晚你发狂的时候,每次都是让我释放在你里面吗?那个模样的你,比现在丑陋多了,却让我觉得比现在可爱。”
看着眼前人脸色急剧转沉,那份漠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毫不掩饰其侵略意图的男人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不语,眼神入刃,似是蓄势待发,然而却只是紧紧盯着端木羽的视线,不知在想什么。
继而……伸手,动作缓慢而煽情地脱去了对方的白大褂。
端木羽没有动,眉间又是微动。紧接着,却看见迭隐一个弯腰捡起来刚刚为了将他按在墙上而扔到了地上的棉衣。
他极其仔细地帮端木羽将棉衣穿好,又将围巾捡了起来,密密绕上端木羽的脖子,直到确定密不透风,这才满意地轻轻弯起唇角,带着不由分说的力道重新牵住了对方的手,推开门走了出去。
已经是十二月,深夜,寒风扑面而来,带着些许刺骨的冰凉,就好像眼前人握住他的手掌。
这个男人的手总是凉的,即使实验室里暖气充足,虽然每次他们之间欢呀爱的时候他的意识都因为病毒不太清楚,但那双冰凉的手掌游移在自己身上的触感,却仿佛刻在了自己的脑中,挥之不去。
似乎察觉到了身后人的出神,迭隐往后稍退了一步,与他并排,手上用力,让痛感将其唤回神。
果不其然,因为本能反应而微微蹙眉的端木羽回过神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他,昏黄的路灯下,直直望进了那双闪烁着柔光和他看不懂的光芒的深邃眸中。
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还不待端木羽细想,就听见迭隐浅笑开口:“我们去吃饭。”
端木羽没有回复,脸上依旧漠然,甚至别开了视线。但是他知道,他听进去了,是以也没再看他,眯眼迎向扑面而来的冷风。
两人的关系究竟是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迭隐漫不经心地回想着。
或许是从第一次,他无意间配出的轻度催呀情药物却被端木羽当咖啡喝了开始的。而那晚,他又同时病毒发作,可两人一翻极其激烈的欢呀爱下来,却发现当晚他的症状程度比之前要轻上许多。所以后来,他就故意,总是晚上在他的咖啡里掺上些东西。而端木羽,一开始还有抵抗,但是很快就顺从了。他想,如果他不愿因,完全可以叫守在门口的阿骨泰将他轰出去。可是他没有,以至于让他内心深处一直有一种隐隐的期待,这个男人还是对他有着某种特殊的感情的。
然而如今想想,或许只是他不堪再忍受病痛无休无止的折磨而已。
两厢情愿,又有心沉醉放任,边如烈火燎原,卷着滔天火舌,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现在,这种有些病态的关系。
他总是好像自顾自演,而他却更多像是已经麻木。
思及此处,迭隐不由暗自在心中苦涩一笑。他的性向一直都是男人,可端木羽并不知道。或许,他根本就觉得他上他不是因为爱上,而只是为了发呀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