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波动她有些看不懂，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这个男人刚毅的下颚和优美流畅的唇线。

不得不说，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的气质不像个jūn_rén，如果是不知道身份，她倒是会觉得他像个不苟言笑的老师一类的人，尤其是今天这身西装，不属于太过刻板的类型，线条有些时尚的味道，再加上这男人原本就宽肩窄臀好得过分的身材，比起jūn_rén，此刻的他更像是个模特。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注视自己的视线，敛眸迎了上来，然而她却心头莫名有些心虚，故作镇定地别开了视线。

“那个男人去哪里了？”顾君莫只觉得她刚刚避开自己视线的样子有些奇怪，却并没有多想，反而顺着她移开视线，四处打量起来。

“不知道，但是他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且这个聚会的入场严格到不可思议，不禁有变相的武器检查，而且她还注意到，大厅里横梁上的金属扫描器里，有摄像头，如果她猜得没错，这应该是对于五官的定点扫描，为了防止有心怀不轨的人易容混进会场。

顾君莫淡淡看了怀中人一眼，放在她腰上的手，掌心微微刺痒着，就连鼻端似乎也有着她身上一向有的隐约的梅香：“你就这么信任他？”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冰凌却没有多想，只是漫不经心地回应：“我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顾君莫听了她的话，抿着唇，沉默不语。

第一次他在莫斯科境外的小屋里看到她颈上戴的那条项链里的照片时，他还以为那是她的恋人，然而现在才知道，那个人是个比恋人拥有更深羁绊的存在。

纵使那个少年已经变成了那副杀人成性的模样，她也说着要抓住他带回fbk处决，然而他明白，她心里对于这个弟弟有着远比这个要复杂得多的感情，尤其是，这个少年只能由她来抓住，这几乎已经变成了她心底的执念。

就在顾君莫有些分神的期间，突然一瞬间，所有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常年锻炼出来的警觉让冰凌和顾君莫几乎是同时都陷入了一级戒备状态，然而出乎两人预料的，下一秒中央舞台上的聚光灯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打了下来，紧接着是人群中响起的欢呼声。

冰凌和顾君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聚光灯下，页面黑色的旗帜从上而下展开，鼓风机将旗帜吹得猎猎作响，气势非常。

“下面，是今晚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让我们请出穆先生，我们黑旗会的会长，来为今晚的聚会致贺词。”

主持人的声音刚落，突然场下一片沸腾，欢呼的人群似乎已经兴奋达到了一个**，然而场面依旧十分有序。

冰凌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台上，在看见那个面目熟悉的男人在这隆重的盛会中一身休闲地站上中央舞台，耳边三排耳环反射着聚光灯光彩熠熠，深墨色的眸底仿佛望不着边际的爱琴海，让人下一秒就会稍有不慎迷失在那片深邃神秘里。

“大家这么热情，我很受不了啊。”

玩世不恭的语气，邪气不羁的笑容，然而从所有人的表情里，都能看出这个男人在这个帮会里无人能及的绝对威望。

这情况发生得太突然，不仅是冰凌，就连顾君莫也拧起了眉，眼底是掩不住的错愕。

舞台上的人，似乎有意无意将眼神望向冰凌他们所在的方向，直到那双墨绿的眸捕捉到冰凌脸上微怔的神情，仿佛恶作剧得逞般，男人唇边的笑突然变得有些狡黠，又一瞬即逝，变回了那副虚实难测游戏人间的模样。

男人再次开口，会场的气氛竟已经热烈至此，却让人震惊得还能被推向更加躁动的**。

冰凌抿唇不语，直到男人走下聚光灯不知有意无意朝她走来时，她震惊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

他看着她重新变回那副冷艳难近的模样，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这女人，太不给他面子了吧。

“怎么样，我说让你见的人，没有让你失望吧。”

“你究竟细想怎么样。”她的冷静让他又是一阵好笑。这种时候了第一反应还是谈判，这女人……

不过就是这种个性，他很欣赏。

勾唇，笑得几分妖孽，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我希望和你合作，这是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