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灭火。”
……哪里是灭火,这分明是往已经烧得燎原的火了添柴加薪好么!
叶知郁发现,曲项天这厮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个极其无耻的技能,官方描述是“不顾女方意愿的极亲密接触行为”,三个字概括:“耍流氓”。
且某禽兽在医院里从来不分场合地点是否众目睽睽,她所有拒绝吃药抵制伺候反抗独处企图划开距离的行为,都会引得那只禽兽上下其手,不弄得她脸泛红潮娇喘吁吁目光迷离决不罢休。是以,叶姑娘最近过得十分憋屈。
然而这样的行动也不是没有弊端,禽兽先生现在基本是一天跑浴室冲冷水好几次的节奏,叶姑娘是孕妇,尤其是前三个月。
某人不分时间地点耍流氓,医生本着济世为怀的职业操守看不下去了,颤颤巍巍地冒着生命危险小声交代要“浅尝辄止”。于是,看着某禽兽比自己更憋屈,叶姑娘表示心情还是相当nice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出院前一天,病房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某日,叶知郁才被某只禽兽戏弄完,对方跑去浴室冲凉水,她坐在床上,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吵闹,隐约夹杂着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声声喊着“小郁”,听上去十分焦急。
她知道那是谁,却有些讶异为什么他会到自己这儿来。看了眼使用中的浴室,叶知郁叹了口气,心一软,还是坐在床上喊门外曲项天安排的警卫员放人进来。
颀长的身材,柔软的黑发,白净斯文的面容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行走之间仿佛都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静的好像一汪澄澈的湖水。
叶知郁看清来人不由愣了一下,她在大学初遇他时,他就是这种气质,只不过现在的她看得明白,那只是面具,藏在面具后面的,是极端自私狂妄的人格。
“你来做什么?”叶知郁冷漠开口。
白书帝闻言眼中像是闪过一丝受伤,那忧郁的模样让叶知郁心中的冷笑更深了几分。
男人张了张口,像是欲言又止,半晌才涩然道:“多少次了,因为他而受伤。你就……真的再也不能回到我身边了吗?”
叶知郁闻言不由皱眉,“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她刚刚听他在外面那么急切的样子,还以为会是什么事情。是她想多了,这个男人找她,还能是什么事情?
被欺压了这么多天,叶姑娘心情正卒郁着,敛眸沉眉,再次看向白书帝时,脸上竟然挂上了笑容。
“可以啊,我可以回去你身边。”
“真的?”他眼中精光大盛,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苍白清俊的脸上顿时挂上了惊喜的神色。
叶知郁纯良无害地笑着点了点头,飘飘忽忽又接了一句:“而且买一赠一。”
“……买……”
“是啊,我肚子里还有一个。白家那么有钱,不会在意再多一张嘴的是吧。”
白书帝的脸上在瞬间变得惨白,接着转为青灰,脸色难看的不行,整个人都僵硬在了那里。他在试图挽回她,而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难堪的?
叶知郁也不说话,就是盯着他,眯着眼晴,似笑非笑,眸光冷然。
对面的男人轻轻咳了声,已经收回了热烈的视线,“小郁……其实我今天来,是帮小清求情的。”
白水清?关她什么事?
叶知郁隐约觉得蹊跷,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白书帝心中有愧,自然不敢看她,只是兀自说道:“我知道小清让人开车撞你这种行为太恶劣了,我父亲知道后已经震怒地将她在家中禁足,小清一向最喜欢自由,她的日子也很不好过。小郁你现在,也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能不能,请你原谅她?”
温润儒雅的男人面目因为焦急而微微扭曲,这样的白书帝让叶知郁有些陌生。然而更重要的是他说的……她出这次车祸……是白水清找人做的?
可是他跑来找她是什么意思?弄得好像她原谅了白水清,那个白政委就不会再将他的宝贝妹妹禁足一样…………啊,她懂了……叶知郁恍然大悟——一定是大白鹅做了什么,白书帝自知那个男人油盐不进,于是特地来从她下手。
不动声色地扯出一个笑容,叶知郁漫不经心开口:“大,嗯,天哥的意思不是我说没事就可以的,毕竟你知道的,我怀了他的孩子。”
她就是故意抓着自己怀孕的事情不放刺激他,果然,那边白书帝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却还是讪讪开口:“小郁,不论怎么说,曲项天和小清之间都有一份承诺在,这不是你想破坏就可以破坏的。”
“你觉得我是故意的?”叶知郁冷笑了一声,她是发觉这男人自我意识过剩,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这件事是白水清做的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就算退一步,假使她知道,那怎么处理也是大白鹅的做法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男人现在把他妹妹的自作自受当做她的故意陷害,这个逻辑是不是太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