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他不喜欢她问的问题。
“不会有下一次。”
“……诶?”叶知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让你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保证。”
叶知郁看着眼前男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微微愣了一下,心中突然好像有烟花绽放。砰地一声,几乎让她的心都跟着飞起来。
身体比意识先做出动作,等她回过神,才发现她已经主动勾住对方的颈子,对方锐利的黑眸近在咫尺,里面映着她的影子。
粲然一笑,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曲项天似乎愣了一下,却也只是瞬间,下一秒便化被动为主动,探进她的口中……“嗯。”才发出一个字,她突然意识到哥哥就在对面的房间,硬是忍住了声音,却不想身体的反应变得更加敏感。就在她万分难耐之时,身后响起沙哑的嗓音。
“不想出声,就含住这个。”随之伸过来的是一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叶知郁脑袋中一片混乱,不疑有他,乖巧含住,谁知那根手指刚进去就不安分起来,恶质地翻搅着她的嫩舌夹弄狎玩,上面和下面仿佛在进行着同样的动作。
湿热的吻仿佛膜拜般仔细滋润着玲珑的曲线,她抑制不住地在他的身下浅吟细喘,仿佛身上的男人是她的天。
这场欢爱来得仿佛暴风骤雨般疯狂,两人皆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房间里的火热的空气,一直持续到深夜都不曾散去。
第二天,叶知郁洗漱完毕腰酸背痛地下楼,却看见某人早就神清气爽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果盘。
“呀,小郁你醒了啊,我给你下碗面。”叶知郁瞧着自家老妈暧昧的眼神,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血液似乎都在往脸上冲。要命……他们昨天晚上那么疯……不是她叫得太大声连妈都听见了吧……有些头重脚轻地走到某人身旁坐下,对方衣着一丝不苟,带着一丝不羁的脾气,雕刻般的侧脸依旧完美有型。
为什么他总是可以这么淡定!
叶姑娘在心里默默地阴暗了。
就在这时,叶君殿从书房里出来,看见叶知郁,扯唇一笑,伸手宠溺地伸手揉揉后者柔软的长发。
“小郁,早。”
叶知郁正尴尬着要不要回应,就觉得鼻尖一痒——“啊嘁!”不轻不重的一个喷嚏,让温柔的眸中顿时揉进了几分担忧。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着凉了?”
旁边一直不出声的曲某人淡定翻了一页报纸,幽幽道:“是不是昨晚在阳台上——唔”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姑娘气急败坏地塞了一块苹果。
白玉般的芙颊上,此刻已经绯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小拳头收紧再收紧,抖啊抖。
这厮!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所幸叶君殿好心放过了自家妹妹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丢下句“我去看看爸”便离开了客厅。
始作俑者眼观鼻鼻观心,继续淡定看报纸。剩下不淡定的叶姑娘,怒拍桌而去。
叶爸爸素日里除了爱好象棋,还喜欢书法。午饭席间,无意间得知了曲项天也略懂皮毛,便硬是拖着对方去书房“切磋”。叶知郁不由想到每天早上贴在牛奶瓶上的字条,疏狂遒劲的笔法,意外合他的脾性。
曲项天提笔,稍稍沉思,在纸上写了一个郁字。不待墨迹干透,叶爸爸便将那张字帖拿了起来,细细端详。赞赏的目光流连纸上,良久才爆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好”。
叶知郁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不禁觉得,这男人真是教她意外。初次见面,他给她的感觉几乎就是兵痞,脾气火爆手段强硬霸道,言行举止处处透出些狠劲。渐渐,她看到了他细致体贴的那一面,自然也没漏下他老练深成的城府谋略。
他挑食,偶尔孩子气,竟然还会下象棋。然而这还不够,如今又让她知道他还工丹青。
最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极有可能是她本该已经死去的翊哥哥。
房内的曲项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抬眸看她,漆黑如墨的眼瞳中少了些平日里的锐利,更多了些许柔和,整个人仿佛都覆着淡淡的柔光,竟让叶知郁脑中凭空浮现出“温情款款”四个字。
叶姑娘皮薄,脸瞬间通红,跑阳台降火去了。
曲项天同叶爸爸切磋完不见叶知郁,四下寻找,终于在阳台的吊兰上发现了那个娇小身影。对方已经睡着了,呼吸清浅,睫羽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应该是累坏了。
曲某人第一次开始认真反省自己的禽兽行为。
轻手轻脚地将其从吊兰上抱下来,经过客厅的时候撞见了正准备去晾衣服的叶妈妈,他以眼神示意,叶妈妈忙会意地点点头,笑着指了指楼上的房间。
一直到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处,叶妈妈这才收敛心绪,想起昨晚她临睡前叶爸爸和她说的那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一贯从容温柔的嗓音里,仿佛包含着许多欲说还休的情绪。
也是,她真傻。夫妻这么多年,他敏感细心,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她的身份。只不过她不愿说,他便不问罢了。
收敛思绪,眼中浮现出释然的情绪。罢,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么好的女婿,她大可以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