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猜测到了,所以温如故也不是如何惊讶,只是觉得有点无奈,目光波澜不惊的扫过卧室,想,萧爵这是那辈子的福气和霉运,纠缠到了这么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是好是坏。
沈彦铭正好从卫生间出来,又回了卧室换了一套衣服,西装革履的瞥了一眼温如故:“温如故今天要和我去公司,你要一起么?”
问的自然是李鹿苑。
李鹿苑翻了个白眼,没说话,但是已经起身了。
温如故收拾好了出来,关上卧室门的时候,正看到萧爵一脸不爽的坐在床上,当即狠狠地带上了门——要是让李鹿苑见到萧爵,不知道要把家里闹得多天翻地覆呢。
可是没想到,前脚刚出门,后脚公司就翻了天。
沈氏的被一群记者围了,任凭保安怎么驱都驱不走,联系了各大报纸的主编,结果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都如同泥牛入海,往日对方都不敢和沈氏打个哈哈,现在一个个就像是泥鳅。
这样的对比,更能体现一些阴谋。
办公室里。
“沈总,已经退了十几个单子了,虽然不大,但是都是一些老客户,最关键的是,我们一些潜在客户也都被挖走了。”
一名经理蹙眉在报告什么,眉眼间都是担忧。
突如其来的一拳,砸的沈氏的众人都有点懵,唯一没有懵的,就是从头至尾安静的很莫名其秒的沈彦铭。
“那个公司?”
手指摩擦着下巴,沈彦铭挑眉问了一句。
经理有些欲言又止。
这种事情不会查不出来的,只是说出来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是顾氏,准确的说,是顾青岩手里的公司,给沈家下了不少绊子,压了很多的价格,专门针对我们。”
末了,经理补充了一句:“我们以前和顾氏也有一些合同,现在进行的不算顺利,对方显然已经打算拖下去了。”
顾家?怎麽会是顾家?
明明顾青岩和沈家的小女儿刚刚订完婚,应该好的蜜里调油才是,怎么还互相动起手来了?
就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奏,漫天都是压抑的声线。
员工区的众人也都有些心思烦躁,一整天都没有人好好工作,反而有各种各样的人再说关于公司的事情,楼下沸腾的人群最终还是被保安给清走了,只是那群人尖锐的问话就像是扎在心里一样,让人难以释怀。
更何况,公司里还多了两个人。
温如故坐在待客区里,手里捧着一杯茶水,有些坐立不安。
她今天没有去上班,又因为李鹿苑的纠缠,干脆就答应沈彦铭来他公司,只是没想到,公司里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沈彦铭都抽不出身来。
反观李鹿苑,坐在沙发上,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就连目光扫过别人的时候,都是挑衅多于温润。
“看你耷拉一张脸的死样子。”
李鹿苑瞥了她一眼,饶有兴致看着这四周的员工,突然笑了一下:“你知道那群记者都是怎么写沈氏沈彦铭的么?”
“不知道。”温如故很诚实:“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其实不仅是没有什么好话,而且简直可以说是怒骂了。
沈彦铭的花花公子历程其实并没有很多,除了苏皖,能说得出手的大概就只有温如故一个,如果只是一个女人可能还不至于让人诟病,但是偏生还冒出来个儿子。
外加一个订婚七年的苏皖,只要稍微被人宣扬一下,就让人受不了了,沈氏的股票也跌的不行。
这些事,温如故也不是猜不到,只是想了想,就觉得略微难堪——毕竟还有自己的存在。
昨天晚上沈彦铭醉了,以至于沈彦铭说的那句话,后来温如故都没有问过,只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心头发热。
李鹿苑虽然刁蛮任性霸道难缠,但是这些性格都要使在萧爵的身上,跟萧爵没关系的时候,她还是个蛮豪爽的女人,就像是此刻,李鹿苑眉间一挑,神情带着几分不屑:“我看昨天的模样,估计沈彦铭也是早就料到了这个事情了,你没必要觉得难堪。”
温如故被她说的有些浑身发麻,觉得自己不是很坐的住,所以拿了一边的咖啡杯,起身说:“我去倒杯咖啡。”
李鹿苑对她的逃避行为呲之以鼻:“他都不怕,你怕什么?”
温如故匆匆拿着杯子去接水,步履匆匆,好像真是在逃避什么一样,一直到走到水房里,看不见人了,李鹿苑才收回视线,有些咬牙切齿:“沈彦铭那个老狐狸,他既然做了,就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对策,你以为他对你情深似海,说不定他早有预谋,也就是你傻了。”
李鹿苑的话音刚落,却突然听见一阵骚动。
不远处,有人从电梯那儿下来,要真是个陌生人也不可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而来的那个人,身上裹着厚重的呢子大衣,妆容精致,神色平淡。
虽然是一副温润的模样,诸位员工的目光看过来,眼底里多少都带着点情绪,或者是羡慕或者是嫉妒,或者是讨好或者是幸灾乐祸。
同时被这么多人的目光盯着,苏皖还是一副怡然自在的模样,甚至眉眼扫过都是一片淡淡的模样,似乎完全瞧不见什么情绪,姿态端庄大方,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不少等着看笑话的人神态似乎就多了一些调侃。
苏皖踩着高跟鞋,一路走到会议室前,要进去,可门前的小秘书笑着一张脸,姿态温润,却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