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故明白,她这是害怕了,害怕找不到萧爵。
“萧爵迟早还会回来的。”
沉默了一下,温如故觉得自己确实过分了一些,却也只能叹息:“萧爵想要去哪儿,我也管不了,他昨晚来找我,也只是和我说说话。”
她可不敢把萧爵让自己算计李鹿苑的事儿说出来,李鹿苑不得疯了啊?
想着,温如故抬头瞥了一眼李鹿苑,李鹿苑已经安静下来了,不像是刚才那么疯狂,只是还是紧紧的咬着下唇,一张小脸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眼眸红彤彤的,只是没有眼泪落下来,偏生眉眼扫过,一片凌厉。
温如故一时有些难做,只觉得隐瞒这种事儿,天生就叫人浑身不舒坦,可是时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萧爵的电话我也打不通,等他到了非洲,说不定就会给我打回来了。”
“给你打回来?”
李鹿苑嗤笑一声:“他倒是能给你打回来,但是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我打回来,就算是回来,他也会生生拖个三五个月再回来!”
按照萧爵的性子,还真有这个可能。
温如故有点憋不住了,总觉得这么坑人家姑娘不太好,虽然她跟李鹿苑那也针锋相对过,但是看人家李鹿苑的模样,倒也真是一心一意心里只有萧爵。
只可惜,萧爵说不喜欢,那就真是不喜欢,谁说这话都没用。
温如故心里又叹了一口气,却突然听见李鹿苑的冷哼声:“不过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李鹿苑高抬下巴,一脸得意:“我知道你能联系上他,你就告诉他,他一日不回来,我就一日住在萧家,有能耐他萧爵这辈子都别回萧家,也别管他老爹!”
萧爵的父亲,萧叔叔身子骨不太好,有时候都干脆常年住在医院里,绝大部分时候,萧爵都不敢惹萧老爷子不高兴,生怕萧老爷子气坏了身子骨。
当然,萧爵的婚事最开始其实还是萧太太主张的,萧太太和李太太是大小的朋友,李鹿苑和萧爵算是青梅竹马,只不过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
萧太太蛮喜欢李鹿苑,萧叔叔却又觉得李鹿苑脾气大,所以对婚事也是不赞成不反对的态度,更何况,李家主动让出了很大一块利益,让人心动,萧叔叔虽然答应了,却也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否则,若是萧叔叔因为婚礼的事儿三天两头闹病,萧爵要走还真要掂量掂量。
“至于你,给我离萧爵远一点!我再说最后一遍,沈彦铭护得住你一时,护不住你一世!”又是一贯的狰狞嘴脸,刚刚的悲伤难过似乎只是温如故眼花而已。
温如故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乱感叹了好,看李鹿苑这脾气,明显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估计就算是撞了,也不回头。
可偏生,李鹿苑咬定了温如故一定知道萧爵在哪儿,竟然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不肯走,温如故走哪儿她跟那儿,生生磨了温如故一个下午,温如故咬着牙忽视她,等到晚上才算好了些。
“李小姐难道还要跟我上去住吗?”
温如故一路走到自己家公寓楼下,转头看李鹿苑,挑眉:“我家可有男人啊。”
李鹿苑冷哼:“这是萧爵的家?”
虽然是问话,但是语句里的笃定却让人无法忽视,温如故点头:“是,萧爵的房子。”
萧爵名下的房子不多,应该也隐瞒不住李鹿苑。
李鹿苑驻足,咬咬牙,竟然真的跟上去。
温如故诧异:“李小姐?”
她是真没想到,李鹿苑竟然盯着自己盯得这么紧,难不成她还真以为萧爵会联系自己?
在温如故眼里,萧爵这人放/荡不羁,真的出了国门应该是鱼入深海虎归深山才对,还没有玩够之前,怎么会回头呢?
扭开门,家里空无一人。
温如故蹙眉,估摸着这个点儿小土豆也快下幼儿园了,看了看时间,却接到了沈彦铭的短信。
“晚上出来参加宴会,小土豆我去接,你一会儿到“酒香居”来,换一下衣服。”
酒香居是a市里最好的酒店。
温如故迟疑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李鹿苑,此刻,李鹿苑已经大刺刺地坐在了沙发上,动作很优雅,也很放肆。
“看不出来,萧爵对你还真挺好。”
李鹿苑的目光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一幅画上,那幅画上是一片凌乱的线条组成的,看不出来什么好,也看不出来什么不好,像是抽象派弄出来的东西。
李鹿苑看了片刻,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这是萧爵亲手画的,唯一一幅画,我问他要过,他从来不曾给过我。”
温如故诧异的看了一眼那幅画,想起来当初这幅画赠送给自己的时候,准确的说,是这个房子赠送给自己的时候,确实提过这幅画,但是当时温如故没有多在意。
李鹿苑多看了两眼,脸色却逐渐阴沉下来,开始在房子里左看看右看看。
“我晚上要去一个宴会,先放下东西,一会儿你要跟我一起去么?”
出于礼貌,温如故在回卧室换衣服的时候,转头问了一下李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