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爵!”
鹿苑满脸焦急的出现在门口,一眼看到病房里的温如故,脸色顿时更加难堪了,但是也顾不上温如故,匆忙跑到萧爵的床边,就看到萧爵一脸苍白的模样。
“他现在怎么样?!”
鹿苑都要炸了:“主治医生呢?怎么都没个人看着他?”
“再给别的患者做手术。”
温如故微微挺直脊梁:“萧爵的伤势不是很严重,不需要很多人看着。”
“不严重?什么样子才叫严重?你难道没看见他都伤成这样了吗?!”
鹿苑眼眸都涨红了,狠狠地跺脚尖声说着。
“鹿苑。”温如故深吸一口气,起身看她:“萧爵没事,剩下的医生在手术室,他有我看着,不会出问题。”
“你有什么用?他论的到你看着!我告诉你,萧爵要是出了半点事儿,我就要了你——”
“要了她什么?”
身后冷不丁冒出个人来,对方说的风轻云淡,可是那凌厉的视线却灼烧的人难受。
鹿苑下意识收敛了浑身的爪牙,她敢在温如故面前嚣张,却不敢在沈彦铭面前胡作非为。
“怎么弄成这样?”
沈彦铭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蹙眉,抬手撩了一下她的发丝,看她略显沧桑疲惫的模样,蹙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刚刚来了一拨车祸受伤的病人,人手不够。”
温如故的手不自然的撩过他刚刚摸过自己的发丝,多少觉得有些尴尬,沈彦铭很少和她有什么肢体语言的,他的体温透过手指传过来,灼热的温度只是轻轻一触碰,都让人浑身发麻。
“先去病房,看看我爷爷。”沈彦铭瞥了一眼温如故,凉声说到。
等温如故出了病房,沈彦铭的目光才落到萧爵身上:“他又惹了什么人?”
萧爵本身就是个很张扬的人,招惹的人不计其数,萧家明面上的生意还算是干净,但是其中龌龊,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一些。
但是能够明目张胆挑出来跟萧家争斗的人,还真是——少见啊。
“不清楚。”
鹿苑深吸一口气:“有人查了一些,但是只查到一段历史,说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沈彦铭彼时正走到床边,淡淡的看了一眼病床上满脸苍白的男人,轻轻的笑了一下:“是么?”
鹿苑自然是清楚萧爵被人堵截的真正原因的,但是却又不肯全都掏给沈彦铭知道,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很少见到沈少这么关注萧家的事。”
“只不过是怕连累罢了。”
沈彦铭眼里有几分嘲讽:“万一有人仇杀到这仁和,毁了我这家医院可怎么办?”
鹿苑果然被他吓到了。
“萧家那一群老东西,人命都不当回事儿的,就算是你父亲,估计看萧寒死了,应该只会拍手称快吧?”
萧爵很不得鹿苑的父亲喜欢,但是鹿苑一意孤行,他父亲也只能勉强同意,然后施压给萧家,算是威逼利诱才将这一场婚礼生生拉开。
如果萧爵死了——
鹿苑打了个哆嗦。
“其实应该是寻仇的事情,也不算是萧爵的事情,只是后来落到萧爵的头上了而已。”
鹿苑抿唇:“你知道,萧家手底下不干净,也干过很多不干净的事儿,他们在一个村子做了实验,结果害了一整个村子的人,只有一两家人逃了出来,这种事是见不得光的,那两家人,就被萧爵给处理掉了。”
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以至于鹿苑说出来都带了古朴的气息,弥漫在耳畔,让沈彦铭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洛平的时候。
那个时候洛平还算是个年轻人,带着年幼的妹妹艰难生存,只是那股子劲儿,看着就让人喜欢,很对沈彦铭的路子,和洛平深交,沈彦铭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是个有故事的人。
只是洛平不说,沈彦铭也不在意。
只是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我知道了。”
沈彦铭很平静,就像是只听了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一样,点头:“萧爵在这个医院里,我保证他不会出任何问题。”
至于出了这个医院,就不应该担心萧爵了,反而要担心担心那些人了。
鹿苑的脸色有些古怪,很少见到沈彦铭插手别人的闲事啊——
果不其然,沈彦铭走到了门口,就笑着转过头来:“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叮嘱。”
鹿苑如释重负的抬头看过去。
“离温如故远点,否则,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沈彦铭冷笑着撂下这一句话,转身就出了门。
鹿苑的笑意僵硬在了嘴角,眼睁睁的看着沈彦铭转身离开,心里很莫名的一阵发冷。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沈老爷子病房外。
温如故蹲在地上,正在和小土豆打电话,电话那边的小土豆撒娇说些什么,温如故只觉得浑身的倦怠都清了几分了。
可是,她冷不丁的抬头,才发现,在她的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双鞋,还是皮鞋,很莫名的眼熟啊——
一点一点抬头,沈彦铭那张脸,居高临下的出现在了视线里。
“沈彦铭!你你你,你偷听别人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