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黄慌神只有一秒,立马干练地稳住,怒斥,“别听这小子瞎说!我开赌馆的。”
不等贾黄继续辩解,萧凉嚷嚷开。
“各位老哥你们自己想想可能么。这老头到处说他开的是天等路十七号。你们想想天等路十七号,老牌馆子啊!老板可能蹲进来么?要蹲,早就蹲了,还轮得到今天?”
顿时,贾黄被噎了个哑口无言。
特么的臭小子!还不是碰见你个混账!不然馆子能被拆么?
但这些常年蹲号子的人不知道。
他们纷纷点头,“是啊,天等路十七号我小时候就有了。不可能倒啊。喂!老头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老头你说实话!别蒙人!老子也不瞎,看你瘦得和猴儿似的,也不像混道上。你干嘛的!”
“说话啊!你老头还骗人是不是!说!”
贾黄被众恶汉高高提起衣领,呛了个连连咳嗽。他哪里想得到,一辈子威风如他,到头来居然在一个臭小子面前栽了跟头。
萧凉添油加醋地哭嚎了一遍。不少恶犯都是有家室的人,他们也有儿子,也有女儿。他们一想到有恶心的臭老头居然将邪恶魔爪伸向他们幼小的孩童,顿时怒从心起。
“混账!兄弟们!干这老头娘的!”
一群恶犯摩拳擦掌,将萧凉撂在一边,挥舞钢铁般的硕大老拳,将贾黄老头揍了个肋骨寸断。
声嘶力竭的沙哑惨叫,传遍整个看守所。
贾黄老头连连告饶,但恶犯哪里听他说话,一顿激情痛打,将他揍到怀疑人生。
“噗——”
一口老血从贾黄老头嘴里喷出,这才有看守人磨磨唧唧地挥电棍赶来。
“干什么干什么!全部关禁闭!”
贾黄老头被凑去半条命。他怎么都猜不到,他设下精心陷阱,污蔑萧凉坑他进大牢,到头来反被萧凉污蔑。
“小子你,你等死吧!”贾黄老头痛到蜷缩成一团,怨毒的眼底淬满毒光。
他冷冷勾起嘴角,面容阴鹜地塞给看守人一张纸条。
之后几日,萧凉盘算怎么接近贾黄,亲自逼问他贾家的事。
自己已经在外面查到,贾黄早年是从帝都南下到长乐市。他扬言老家在帝都有钱有势,靠山很大,还有人做官。
帝都的贾姓很稀有,做官的大户贾家更稀有。
萧家灭门的这张地图正在慢慢被拼凑出,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进去!”
狭小的独立牢室外一阵骚动。
萧凉从铁门往外看了看。呵,张三他们还真有本事,居然这么快混进来。这酬金得加倍啊。
贾黄老头养伤的这段日子里也没闲着。
看守所爆出了一个令人心潮澎湃的消息,贾黄那不仅仅有烟,还有大烟!
大烟是个暗词,所有恶犯都心知肚明。
不少人都是混地下黑市的,他们困在这么个小看守所里,早就烟瘾犯到恶心。能抽到一支软中华,已经是可以卖命的人情。
但如果谁有大烟,绝对够一大群因为涉瘾进来的犯人喜极而泣。
贾黄冷冷看着丝毫不知情的萧凉,心中冷笑。
小子,洗干净脖子等着,杀你还要编理由?
看守所食堂内。
萧凉捧着“舀勺一下,颠勺晃五下”的饭菜,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
但他刚屁股沾到椅子,面前压下一道黑沉沉的阴影。
高如巨山的倒影,像是上古洪荒凶兽般让人惊骇。
萧凉慢慢抬起眼,视线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