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馨瑶故意欲言又止,然而脸上忍痛的表情却不是装出来的。
李慕听着甚感刺耳,凭着与人交道的经验,不难听出念馨瑶语气之中故意渲染的成分,却丝毫没有影响李慕肆意泛滥的保护**,“别怕,我去给你找医病固本的药材,你只需将身体养好,我自会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念馨瑶闭上了不堪负重的眼皮,微微点头,脸上是一抹淡如月光的笑容,额头的汗滴渗入鬓发,李慕伸出手,悬在半空中却又收回,想着她还尚小,急不得,日积月累的对她好,总会将这份感情融进她的生命里。
“羽玄、羽墨,军法处置,二十军棍,切勿徇私!”
“主上,这二十军棍未免多了些吧!念在羽霜一向忠心侍主的份上,主上就免了责罚吧!”
李子翊横去一眼。冷冷的说了句,“三十军棍!”
吓得求情的羽玄马上闭了嘴,将另一个军棍递给羽墨,两个人当真是卯足了劲的挥动手中的军棍,毫不徇私,一声声的闷响敲击在羽霜的身体之上,没人看得见面具后隐着何种表情。
羽霜趴在长凳之上,唇边一丝声音都没有划过,好似被打的乃是旁人,他的一双眼睛盯着地面,眼前浮现出念三的一颦一笑,那水滟滟的眼眸,笑起来若隐若现的酒窝,那贝壳一般洁白的牙齿,还有冰雕玉砌一般的剔透肌肤……世间若是真有这般长相的小公子,不知会有多少姑娘、少爷都为之倾倒,幸好……
三十军棍在羽霜的回想之中执行完毕,李子翊一记眼神,院子里便撤空了,唯剩他们二人,羽霜起身,忍住两股之痛,“主上可消气了?”
语气之中不是埋怨,而是诚恳,他自知今晚所为实在过分,主上的责罚已经算是开恩了。然而羽霜并未后悔放了迷雾将念三救出送回丞相府。
李子翊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丢了过去,“即是不愿说,我也不强迫你,还知道回来领罪,也不枉我的信任!反正那个臭小子已经在纸张上签字画押,他便是我的下人,任我差遣,纵使你不肯透漏他的藏身之处,我也能将他揪出来,想逃,没门!”说罢李子翊拂袖而去。
羽霜看着手中的独门金疮药,又看了看李子翊的背影,此乃一箭双雕,即严谨了对羽卫十八侍的管理,也体现了对下属的备至关爱,不禁在心中称赞,这李子翊当真有皇上为人处世的风范。
念馨瑶蜷缩在床上,半梦半醒间,只听翠茹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紧密的脚步声,房门被大力的推开,“小姐,小姐,院子里进贼了!”
念馨瑶眼睛都没睁,气若游丝的说道,“胡说八道,这棠花南院破旧不堪,有何贵重物品能惹得贼人前来?”
翠茹愣了一下,寻思也是,这才注意到念馨瑶的异样,连步上前,“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昨晚我在院子中一直等小姐到亥时,后来实在是困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姐受伤了?”
念馨瑶勉强睁开眼睛,“你看到了什么,为何会说院子里招了贼人?”
翠茹这才想起来,“海棠树下的石桌上多了一个包袱,不知道是何人闯进来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