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随竹院,院墙高耸,终日鲜少见得阳光,外面春光明媚,院里却依旧阴森,六皇子那是不嫌弃寒舍鄙陋,若说风光自然是跟妹妹们住的前院比不得!”方素问客气说道,转眼就已经到了堂屋,杂果上前挑开门帘,方素问陪着孙迎瑜迈步进去,“不知妹妹一早来我这,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别的,就是今早啊,姐姐妹妹们都去夫人那请安,唯独不见姐姐你,夫人念叨,便让我来瞧瞧!”她若无其事地瞥了方素问一眼,还没等方素问说话,却又开口道,“以往姐姐不方便去夫人那晨省昏定,现如今可今非昔比了!”
来自问我不去给婆婆请安?方素问心中冷笑,自打她过门,林景荣就点明了,不准自己踏出这随竹院半步,凌驾于小侯爷之上来给我耀武扬威,呵呵,不好意思,我耳朵聋,啥也没听到。
方素问不言不语,反倒让孙迎瑜弄了个没意思,她只得继续打量起,堂屋里的装饰,不由地又嫌弃起来,连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心道是,也就是个粗人,摆弄花花草草有能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桌凳,看你也反不出什么花样,于是面对方素问指引自己落座的举动,自然被她忽视了,她踱着步子,在堂屋里随处走动,“昨儿,因孩子们学习的事,被爷训斥了,一早去给爷认错,却听闻爷昨天在姐姐着留宿了,可是院子发生什么事了?”
她这么一说,方素问可算是松了口气,孙迎瑜的话让她弄清楚了两件事,一是林景荣昨个突然到访,是因为跟前院的女人们吵了架,二是呢,这孙迎瑜今儿的目的应该只是想弄明白自己的实力。
搞清楚这两点,方素问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要送走这尊菩萨,自己得哭穷,且不能让这女人明白,自己对她的地位没有半点威胁。
方素问果断调整策略,微微笑道:“原来爷是跟妹妹吵架才跑我这里啊,我说,咋一脸就阴沉着脸,早上起来也没个好脸!”
孙迎瑜一听这话,心情不由地轻松起来,心道是,就说嘛,表哥把这女人扔这后院,昨天突然留宿,还是为了气我啊,若不是因为孩子学习的事惹了他,他也不会记起这女人,不过表哥表扬瑞哥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看来,还是梅姨娘想得对,什么斗心思,也不如让那几个孩子们仔细学习重要。
孙迎瑜想到这,竟不由地怨恨起六皇子来,若不是他好奇心太重,非要来这随竹院一探究竟,表哥自然也见不7;150838099433546到瑞哥,又怎么会留宿。
心里这么想着,孙迎瑜不由地心情大好,便假装无所事事地就在屋里走动,不知不觉就迈步进了内房,若换做在别的院子,孙迎瑜自然会收敛,可在方素问这,她骨子里傲气,让她觉得自己比方素问这个弃妇高贵得太多,自然不会有所顾忌。
“这东西,都是爷自己带来的吧?”孙迎瑜朝床榻上一瞥,见床上的床单有点眼熟。
说实话,若不是已经确定了应对方式,想赶紧送走孙迎瑜这尊佛,就她这么没有教养的在自己屋里乱逛,方素问早就会跟教训那莲花一样把她撵出去了,可为了长治久安,这火气,还得忍着。
方素问深吸一口气,轻声回答:“实在不瞒妹妹,随竹院穷得叮当响,所有的床单褥子都是三年前的,又怎能配得上爷的尊贵,东西都是爷自己带来的!”
孙迎瑜暗喜,心想,就知道表哥才看不上这个方素问呢。
随后,她又随口问了问林景荣拿来的其他物件,得知过会林逸就会来拿走,便长吁了一口气,看着方素问瘦瘦弱弱的,空有一张外表,若真能拴住林景荣,也不用非得到现在啊。随后,她又跟方素问说了几句话,当得出,林景荣留宿的的确确是因为跟自己吵架,便起身准备告辞。
刚要迈步出寝房,她的目光却被桌上的一块布匹吸引了,却见那布匹放在桌上林景荣的洗漱用品旁,棕黄色的底子上落着红色的忍冬纹,让人惊愕的是,那花纹却不是绣上去的。
一时好奇,孙迎瑜不由地转身,迈步上前拿了起来,正如她刚刚看到的那样,这布匹上的花纹就好似是天生长在的一般,而且手感也没有刺绣的凹凸感,柔软、细腻,宛如浑然天成,这种布料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的料子,这方素问怎么会有?孙迎瑜心里不由地诧异,“这布料,是表哥拿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