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逸的奉承,林景荣却不以为意,他将背重重地靠在椅子靠背上,眉头微蹙,手指依次敲过椅背,打趣道:“林逸,你跟在我身边十几年了吧!”
林逸诧异,哎,再次折服于小侯爷跳跃地思路,却不得还得应话,“是,满打满算,过完六月就整十八年了!”林逸话音落下,却听林景荣又说道,“那你应该知道我最不喜欢哪种人?”
“回小侯爷,爷最不喜欢拖拉,迂腐,墨迹的人!”林逸迅速给出标准答案,但他立刻意识到坏事儿了,果然,也就在他话音落下时,就听林景荣怒吼道:“知道你还瞎啰嗦什么?”
“是,是!”林逸被林景荣的吼声吓得直接结巴了,他哆嗦着身子,“回爷,刚刚是贵亲王府的来传的信,说是六皇子,在贵亲王府呢,特想小侯爷您,想请您去贵亲王府一聚呢!”
林逸一口气把情况说了出来,却见林景荣眼眸一亮,随即反问道:“就这么简单?”
“这还有假,那贵亲王府的轿子,在后院门口等候多时了!”林逸连忙回答,却依旧不敢睁眼看林景荣。
“说实话!”
“额……”林逸语塞,心道是,就知道瞒不住,继续说道,“其实是贵妃娘娘找人递的话,说是皇上今早免了对六皇子跟贵亲王的罚,下了朝,六皇子就去了贵亲王府,商量着如何东山再起呢!所以,贵妃娘娘,便里忙派人来,让小侯爷您速速去贵亲王府,劝着点!”
贵亲王与六皇子乃是一母同胞,其母为高居四宫之首的林贵妃,自邹皇后殡天后,虽然后宫之中佳丽无数,林贵妃却始终独得皇上宠爱。而这林贵妃,也不是旁人,正是林景荣的姑姑,如此说来,林景荣与六皇子跟贵亲王亲近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林逸很清楚,六皇子一出宫,贵妃娘娘就排人来递话,这是贵妃娘娘对自家小侯爷的信任。
毕竟,若不是几个月前,六皇子为给林景荣出头,也不至于与其他皇子扭打在一起,事情捅到皇上那,六皇子被禁足,林景荣也被罚了俸,更是因此被方家拿捏住,逼不得已娶了那方素问。因事发贵亲王府,导致贵亲王也受了牵连。现如今,六皇子被解禁,贵亲王府也派来了轿子,看来,这大半年的韬光养晦有效果啊,皇上还是顾念起骨肉情深了。
这皇上虽为九五之尊,却也是跟天底下所有的父亲一样,心里总会不由自主地偏袒那个看上去最可怜的孩子,这段时间以来,六皇子每日都在书房抄写《资治通鉴》,贵亲王府从以前的人声鼎沸变得门可罗雀,就连林贵妃也整日素衣裹身,见不得半点喜庆。
看来,这出苦肉计有效果了。
林景荣眼眸微闭起来,静静思忖,刚刚得了恩赐,六皇子欣喜若狂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个时候,恰是皇上跟朝中宿敌最关注之时,若这个时候强行出手,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东山再起,不宜操之过急啊!
林景荣想着,猛地从圈椅上站起,“走,去贵亲王府!”
林逸赶紧给林景荣准备衣服,好一顿忙碌后,主仆两人便出了书房,虽然说六皇子解了禁,但吃一堑长一智的经验,还是让贵亲王小心翼翼,这接送林景荣的轿子,便等在了南平侯府后院门口,虽说有点不敬,却也是无奈之举。
而这后院门,就紧挨着随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