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臻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坚决。
“说是这样说,可修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恒远那块地已经在动工修建,你还答应顾家要再投一笔钱......”
顾家?
听到这里,顾暖的胸口一阵憋闷,差一点就要咳嗽出声来,然而她用力的憋着,转过头去,慢慢的走向自己的病床。
洁白的床单被套,她只是记不住以前的人和事,可她一点也不傻,自然知道这是医院。
只是她为何要住到医院来?难得......
后脑勺隐隐约约的传来痛,她抬手抚摸了下,着才恍然,原来是磕碰到头了。
可这头是怎么磕碰到的,她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而走廊上,俩人的谈话时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因为隔得远一点了,顾暖听得也就不太清楚,隐隐约约中,听到了闻人良的名字,还有袁安琪什么的......
那都是些什么人,她之前是不是认识?
后来,俩人没有再说话了,然后是闻人臻从包里掏出手机来,她透过窗户看到他在打电话,好似在说什么,只是声音低,她听不清楚。
顾暖觉得有些渴,用手直起身想去端床头柜上的那杯水,却因为怀孕动作笨拙,手指碰到杯子却没有端稳——
“啪......”玻璃杯掉地上摔碎的我声音。
阳台上的人听得声响,即刻推门进来,闻人臻疾步走到她床边,脸色都变了。
“顾暖,你没事吧?”
他紧张到声音都有些颤抖。
顾暖抬头看着他,脸上的紧张和关切那么明显。
她轻轻的摇头:
“我没事,就是......水杯摔坏了。”
“水杯坏了就坏了,你想喝水为何不叫我呢?”
闻人臻的声音带着几分宠溺的责备。
顾暖怔了一下:“我见你在窗外忙。”
“随便聊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索性把她拉进怀里,一只手揽着她的肩,一只把她额前的头发轻轻的撩开,动作极其温柔。
顾暖抬头,恰好看到他正低头看着她,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好似隐藏着什么东西。
只是距离这么近,她却什么都看不清。
“你好点了吗?”
顾暖被他看得有些慌乱,略微把头偏了偏:
“嗯,我已经没事了。”
闻人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好似要确认什么,而这时另外一个男人走进来,看着他到。
“臻哥,嫂子她......”
臻哥?嫂子?
顾暖看向这个年轻人,总觉得有几分面熟,可又着实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是闻人璟,我们的堂弟。”
闻人臻给顾暖介绍着。
“闻人璟?”
顾暖嘴边呢喃了句,脑海里却没什么印象。
“嫂子要喝水是吗?我去叫护工送过来,顺便把账单结了。”
闻人璟说完这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顾暖靠在床头,闻人臻拿了个枕头给她垫在后背,待她靠好,他才轻轻的松开手。
顾暖一动不动的靠在那,闻人臻已经去拿了扫帚来把碎了的玻璃扫干净。
刚扫完,护工便进来了,拿来了一壶开水和一个空杯子,见地上都是水,眉头微微不满的皱了下,然后还是去拿拖把来拖干净了。
护工走后,他把杯子用开水烫了,然后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晾着。
闻人璟出去后没再进来,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
过了会儿,闻人臻才看着她问:
“好点了吗?”
“嗯。”她轻轻的应了声。
正想说什么,病房门被推开,之前出去的闻人璟再次走了进来。
“臻哥,账已经结清了,我们走吧。”
闻人臻点头,把那杯晾温的水递给她:“先喝点吧。”
“我们要去哪儿?”顾暖看着闻人臻问。
“我们......住酒店吧,在医院过年总是不好。”
闻人臻想了想说。
过年,住酒店?
顾暖稍微愣神一下:
“我们没有家么?过年不是都要回家的么?”
“我们家距离这很远,而过完年我们就又要来这里,你大着肚子,长途奔波辛苦,就不回家了。”
顾暖:“.......”
闻人臻把水杯端到她嘴边,她乖乖的张开嘴喝了点,还是有点烫,不敢大口的喝。
跟着他身边,他扶着她走出医院,她这才发现原来是急诊科,而她住的病房是一间单人观察室。
走出急诊科,闻人璟已经把车开过来了,她在闻人臻的搀扶下上了车,然后看着这车驶出了医院的大门。
顾暖看着车窗外,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每条街道都挂着大红灯笼,过节的气氛渲染得非常的浓烈。
“这......是哪儿?”
半晌,顾暖问身边拥抱着她的闻人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