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很快结束了。
从大二开始,就有了选修课。中文系这一学期课比较少,考试结束比其他系早一些。网站上的选修课系统已经打开了,正好有时间悠哉地细选。最后一门考史纲,张子翔史纲学得比较好,不需要拼命复习,就提前登上选课的网站看了看。选修课五花八门,有语言类的,有鉴赏类的,有研究类的,还有生活类的,什么都有,挑得人眼花。
张子翔进的院刊是难得的给加学分的社团。每学期学分加二点五,不需要靠选修课来撑,有的选修课只给一分,还不如他这个社团。但是为了充实生活,也为了拓展知识面,他还是打算报满三门。他看上了许多名字诱人的课,还专门抄出来一个表。
公共日语是必定要选的,张子翔只好充满惋惜地放弃与日语课时间有重合的公共希伯来语。他对朱炳南印象也特别好,想选他的课,这就是两门选修课定下来了。两门课占的时间不多,都一礼拜只上一次,是星期一的五六节和星期三的七八节,正好和下学期课表不冲突。其中有一门课是梁则正的,也不冲突,叫中文工具书及古代典籍概要,看着就很专业,张子翔也抄下来备选。
两个月没有碰到梁师兄,不想在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张子翔和他在教学楼之间撞上了。这次梁师兄没有背公文包,挽着袖子,手里抱着好几本书。
张子翔也没背书包,手里拿着笔,另一只手遥遥向梁师兄挥舞着史纲。梁师兄大概习惯了张子翔的热情,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在一棵树旁停下脚步等他。
“这回彻底放了?”他问。
他问的并不是考完了,而是放假了。张子翔对梁师兄每次都十分了解中文系各种现状的事情也习以为常,不以为奇,很自然地顺口应:“放了。你呢?也考完了?”
梁师兄迟疑了一瞬:“还得过几天才放。”
两人一起往东门方向走,张子翔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抄的那个选课表,说:“我昨天看了一下下学期选修课,上次说过那个梁则正,我看见选修里有他课了。”
梁师兄看看他,抿一下嘴,没说话。
“上次你一说,我觉得对这人挺感兴趣的。你听过他课没?不是什么系都能听吗,讲得好不好?”
被张子翔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梁师兄明显地犹豫了一下,说:“每个人的接受方式不一样,最好还是你自己判断。”
“梁哥,你每次都不能给我一个准信么?”张子翔郁闷,“我知道你是马克思主义者,问题是我也不能去试听啊。”
a大跟别的学校比,大概只有这一点特别不人性化。上个学期末报了什么就是什么,定死了,不给试听,下学期来了就开始上。完全没有修改的余地。
梁师兄笑了下,说:“你不是不喜欢马克思主义的表达方式吗。”
“你说他说话特别马克思主义?”
梁师兄说:“根据你的判断标准,大概是吧。”
张子翔想一想,决定不动摇:“那也行,正好下学期换马哲,扔下一年了,熟悉熟悉期末好过。”
梁师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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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陆越峰考完试回来的时候,宿舍里三个中文系的已经把选修课选完了。
向笑天平常大概是聊天少,对选课没什么概念。李磊和张子翔听女生们八卦多了,有时候回来也说,结果三个人都慕名选了梁则正和朱炳南的课。李磊选的另外一门是音乐鉴赏,据说妹子多。向笑天课跟二班是错开的,下午课多。因为前两门选修课把下午的空余时间几乎占满了,最后可选的范围特别小。最后没办法,只能选了个星期四上午三四节的自杀社会问题研究。李磊和张子翔都笑他心理阴暗。
机电系这学期考试的课不算多,但是总会有些系比机电考得更少。眼看着有些热门的课已经几乎都报满了,三人早就把陆越峰留下的学号密码登上了他的个人选课界面,就等着他回来选。
陆越峰扔下东西凑过来飞快往下拉菜单浏览一遍,说:“应用机器人,大学生职业生涯规划,职业规划这个快快快!马上都选满了!”
“那第三个呢?”张子翔问。
“你们选的什么?”
“梁则正和朱炳南的课,都是我们专业的。另外一个我选的是日语,豆儿选的是音乐,天哥研究自杀。”
陆越峰表情怪异地看了向笑天一眼,说:“你们仨都选的那两门课给我挑一个吧,正好可以抄作业。”
“那你挑谁的?”
“谁的还没报满?”
“都快满了。赶紧决定,我告诉你这俩人是我们院男神,抢手得很,过了这村可没这个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