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助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次项目没有谈成，不是他的责任，而是怪栾志永精神不集中。

“好了！在这抱怨有什么用！”栾志永本来就心烦意乱，听到手下人把责任都推卸到他身上，就更加不爽了，“有本事就把创意弄得完美一点！不要让人提出那么的疑问来！”

收拾好东西，栾志永带着几个助手就离开了，刚走出大门，栾志永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栾经理？”一个助手见栾志永不走了，好奇地问道，“您怎么了？”

“没什么……”栾志永觉得他不能就这么离开了，如果他一眼就认出了冬梅，那么冬梅一定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

但是很奇怪的事，却只有他一个人感到吃惊，冬梅就好像真的不认识他一样。

是真的忘记他了，还是说，冬梅早就知道这个项目是他负责呢？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冬梅专门挑一些刁钻的问题问他们了。

所以栾志永决定留下来，他要把心中的疑惑弄清楚了，才可以指定下面的行动方向。

让别人抢占了先机，而自己却被动地措手不及，完全不是他栾志永的做事风格。

“你们先回去吧。”栾志永对着手下的助理说道。

“栾经理是想……”助手说着，忘了一眼大厦的玻璃门。

“总是要弄清楚她的虚实，我们才会想好对策。”栾志永正色说道，“你们回去，针对她今天提出的疑问做些调整。”

“知道了。”

助手们走了，栾志永则坐到车上，将车开在大厦门前的空地上，耐心地等待着。

冬梅敲门之后进了王清明的办公室，在这里没有专属于她的办公室，从来到这开始，王清明就要求冬梅在他的办公室里办公。

正因为如此，冬梅之前才觉得很抓狂，因为她不论做什么，都能感觉到有两束炙热的光时刻都在盯着她看。

推门走进去，发现王清明正双手插兜地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看着什么。

冬梅不声不响地走进来，将文件丢掉办公桌上，直到这一刻，她才感到自己的内心轻松了许多。

虽然刚刚在见到栾志永的时候她的内心十分平静，可是栾志永的视线还是让她感觉有压力，所以她才抓住栾志永的一个小小的错误，赶紧结束了今天的谈话，不然，她真怕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来。

“谈得如何？”王清明侧过头来，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疲惫的冬梅，浅笑着问道。

“没谈出什么，改日再谈。”冬梅用手揉着她的太阳穴，不知道怎么的，从刚才开始，她的头就疼得很厉害。

“见到他之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王清明笑容不见，温和地问道。

冬梅抬眼看了一眼王清明，不知道怎么的，只要看见王清明的笑容，她的头似乎都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我一开始感觉自己很紧张，我一直在脑海中想，我见了他之后会不会失态，会不会冲过去给他一巴掌！”冬梅身体向后一靠，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说道：“可是我真的没想到，当我真正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心会那么的平静，平静得一点波澜，让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从开始到结束，你都是冷着一张脸吗？”王清明轻笑着问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吧……”冬梅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在想，晚上你几点下班。”王清明轻声回答道。

“嗯？”冬梅听出了王清明话里有话，便睁开眼睛，直起身看着王清明，“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过来看看就知道了。”王清明站在落地窗前，侧着身子，示意冬梅过来。

冬梅不解地走过去，顺着王清明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

“那是……”冬梅轻声问道。

“栾志永的车。”王清明笑着回答道，然后离开了窗边，走到了自己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他……在等我？”冬梅完全没有想到栾志永会等她。

王清明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冬梅再次将视线投向了那辆黑色的奥迪车，刚刚平静的心再次掀起了波澜。

“恐怕对于今天你的出现，他有些不在状况，你一定是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而且还提了很多刁钻的问题让他们回答。所以他一定想把事情搞清楚。”王清明看着站在窗边的冬梅，目光充满了深情，“怎么样，你想不想见？”

“不想！”冬梅想都没想，果断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