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雪芽挑眉喜问。
传一法师不冷不热反问:“你想怎样?”
“想你收四喜为徒。”雪芽直截了当懒得拐弯抹角。
沉默,可怕的沉默。
袁雪芽看见一片竹叶飘飘荡荡的从半空中打着旋圈坠向传一法师手提的水桶内。好心伸手一捞,风来了,扑个空。
眼看着竹叶绕过她的拙手即将入水,木桶不露声色的轻轻一摆就躲开,水波不兴平稳依旧。
“哇哦!好力道!”雪芽双眼冒星望着传一法师:“厉害!大师。对了,这小半会你一直没放下,也不累哦。这份臂力只怕十年才练得出来吧?”
“十五年。”传一法师纠正道。
吞吞口水,除了艳羡,袁雪芽自认做不到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等苦差事她细皮嫩肉的受不起。
“那,大师,要不,我再改改。”雪芽眉头皱拢道:“四喜呢跟着大师练练一般防身之术就好,收徒什么的不强求,行不?”
传一法师眨巴眼,想了想:“可试行。”
“耶,谢谢大师。”雪芽欢呼跃起。
急忙又跳开谄媚笑:“大师,你请,你手不酸,我看着替你费劲。”
传一法师点点头:“施主请便,贫尼不奉陪了。”
言罢,提着两满桶水轻飘飘而入庵院。
“小姐,你偏心!”红杏来牛脾气了。
凭啥小姐起个大早就为四喜揽个美事,而排除她在外?同样的奴婢,为嘛不一视同仁,太可气了!
“杏啊,你听我解释嘛。”袁雪芽陪着笑安抚愤怒的红牛,啊不,红杏。说道:“每天要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猪迟,且长年累月坚持,这份耐心,你有吗?你嚷着减肥跟着小尼们吃个素斋都坚持不了,能吃得了这份苦差事?人家四喜就可以做到。说好只吃一碗饭,你看看她可有再添半碗?”
四喜面容略扭曲,举什么例子不好,偏举这个,这不寒碜人嘛。
阿秀那手艺也就比一般苦穷人家好那么一点点,咸淡比例常不对,唯有包心点子做的像模像样,雪芽不好意思炒她鱿鱼罢了。再说她饭是没添,可零嘴没少进肚呀。
偏生红杏很听劝,惭愧的低下了头。乖乖认错:“小姐,我错了。从今日起,我再戒口好了。”
“红杏,戒口就算了,等你再长大点抽条兴许就瘦下来了,别勉强自己。人这一辈子图啥?吃喝玩乐对不对?吃在第一位。不吃点好点对得起自己吗?老话说的好,口福也是种福嘛。胃口好,能吃是福,对不?”
“真的,小姐?”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摔出来砸晕了红杏。
第一次有人把能吃阐述的这么理直气壮,冠冕堂皇,顿时把大胃王红杏感动的眼泪哗哗的。
什么学武,什么一碗水端平早抛到脑后去了,抱着小姐直心酸:“小姐,谢谢你的理解。俺这回底气足了,再也不偷偷摸摸枕头底下藏烧饼了,想吃就吃,放开了吃。有个好胃口不丢人!”
丢死人啦!袁雪芽头顶上冒出无形的怒火:枕头底下藏烧饼?她就是个烧饼嘛!亏她做得出来!难怪减不掉,敢情还有夜宵等着呀?
没想到瞧着憨实的红杏在吃的方面很有股天生的聪明劲。
磨着银牙,双手呈弯曲状缓缓移向她有粗脖子,大有掐她的冲动,幸好四喜眼明手快跳上前笑眯眯解救:“小姐,你还不梳妆打扮,一会那位樊家表哥就来了。”
“哎哟妈呀,把这等终身大事忘了!”雪芽惊蹦三尺高。
终身大事?四喜表示暴汗:没听错吧?瞧着小姐满屋子乱窜,嘴里碎碎念。她有十足把握,这不是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