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墙头上传来袁雪芽放肆大笑。
耿聿双眼冒火,瞪着雪芽,说不出话来。
“小六子,你能挪开不?想压死我呀。”一个声音从屁股底下发出,吓的小六一蹦三尺高,定睛细看:小五好死不活的给他当了会肉垫,难怪这一跳如此平安无事!
“对不住,小五,你没事吧?”
“有事。有大事。”小五哼哼唧唧爬起身,手里还捏着花荷包。
毛毛虫早让他们压出一滩脓水,沾在小五手上,粘粘乎乎的气味难闻,颜色又恶心。
“这,这……”耿聿后退一步,捂着鼻子:“快,快丢开,去洗干净。”
小五苦丧着脸,纠结着五官可怜巴巴:“少爷,小的不会烂手吧?”
“不但烂手,还烂腿烂脸烂全家,总之就是烂人一个。”袁雪芽得意讥讽。
耿聿火冒三丈:“臭丫头,好大胆子,如此居心叵测……”
“我呸!”雪芽朝他大吐口水,惹的耿聿狼狈躲窜。
“你们这仨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笨蛋,厚颜无耻的手下败将,还真是嶙屡败屡战!呐,免费送你们一首诗,听好喽。”她清清嗓子高声念:“蠢才同登舟,去访欧阳修,修已知道你,你还不知修。”
耿聿白净脸皮涨成紫红色,单细眼次第迸出恼光,渐成羞色最后揉合成勃然大怒,指:“胖丫头,你给小爷等着。”
架起倒地的木梯摔在墙面上,亲自躬身攀缘而上。
“小姐,小姐。”四喜轻声唤趾高气扬的雪芽。袁雪芽不耐烦转眼,很快将头一缩哧溜爬下梯子,一脸哂笑打拱:“传一大师,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传一法师极度无语的望着她,双眼木然道:“阿弥陀佛。动静实在太大,贫尼想装聋作哑没装下去。”
“嘿嘿。真不好意思,打扰大师清修了。”
墙角悉悉窣窣动静清晰传过来伴着惊呼:“少爷,小心呐,少爷。”
“哎呀,时候不早了,阿秀快过来了吧?我去接接她,大师回见。”雪芽带着四喜和红杏脚底抹油闪了。
“臭丫头,给小爷出来!”耿聿非常顺利的登上墙头,开口就叫阵:“有种别做缩头乌龟……呃?”居高临下与传一法师平静无波的眼眸相对,登时哑口熄火中。
“阿弥陀佛,耿少爷,何苦与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呢?”传一法师与人为善,耐心教诲。
耿聿气恼:“你搞清楚,是她跟本少爷过不去。她小个屁,一肚水坏水。哎,你这观音庵可收我们耿府不少香油钱,是交出这胖丫头还是护着她,哼哼,劝你多掂量掂量。”
话不投机半句多,传一法师可是有个性有脾气的出家人。朝他翻个白眼,双手合掌送他一句:“耿少爷,自求多福吧。”
然后,然后竟然就施施然转身离开,把耿聿晾在墙头,差点没怄的背过气去。
“少爷,惨了,开始痒痒了!”梯底传来小五哀嚎。
乘兴而来,又败兴而归!耿聿憋不下这口恶气,冲天咆哮:“臭丫头,走着瞧,小爷我跟你没完!”
心情大好的袁雪芽忽然打个喷嚏,脱口:“谁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