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斑驳的跳跃在枝头间,偶有不知名鸟雀拖长余音从蓬草惊掠而起。
汗流颊背的小六和小六气喘吁吁追着唤:“少爷,少爷,慢点。”
田径阡陌,草径泥垅,稻禾沉甸,耿聿气急败坏穿行其中,握紧拳头愤愤低骂:“臭丫头,等着瞧,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气死我啦!”
“少爷,少爷,走错了!”小六高声提醒垂头疾行的耿聿。
耿聿猛的煞住脚,抬眼四顾。果然因为太气愤,不知怎么走岔道,如今停在田间地头忍受着酷热当头,心头无名火更炽盛,大怒:“去******,回去找胖丫头算帐。上衙门闹大又如何,谁怕谁?”
无视小五和小六惊诧莫名目光,耿聿怒气冲冲无处发泄,顺手将旁边禾苗扯断几簇。
“少爷,少爷,冷静冷静!”小五反应过来,慌忙趋步拦住他。
小六也苦心劝:“少爷,消消气。来,喝口水去去火。”抬手将身边水袋解下,恭敬递上劝:“少爷,凡事莫冲动,免得又着了那臭丫头的道。”
耿聿确实有点渴了,气哼哼抢过水袋,摇了摇竟然空荡荡的,气的扬手甩出老远:“什么破玩意!你两想渴死小爷我呀!”
“啊?少爷,冤枉呀。”小五吓白脸赔罪叫苦:“明明灌了大半袋的。”
“对哦,小五,你去水缸边灌水来着,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耿聿灵光乍亮:“发现什么可疑男人没有?”
小六恍然大悟喜:“少爷,你是说可能我们与那个凶手擦肩而过?人在堂屋没气,我们又是从正门进去的,以当时现状看最大的可能是凶手听到我们声音仓惶逃窜。”
“小六,可以呀!”耿聿大力拍拍肩喜笑颜开:“没错,凶手只能从后门逃,那么小五子跑去后厨找水……”目光移到小五脸上。
小五接受到耿聿和小六期待的眼光,搔搔头歪头想了想,摊手:“少爷,小的什么都没看到。”
“蠢才蠢才!”耿聿抬脚就想踢他,让小六的提议拉回来。
“少爷,不如小的去听听那胖丫头咋推断的?”小六及时开口帮小五免受脚喘之苦。
耿聿眼底闪闪发亮,勾起浓厚兴趣。稍加沉吟便若无其事批准:“快去快回。我们先转沟渠上去。”
“是,少爷。”小六低头躬腰飞快沿原路奔回。
“小五,带路。”耿聿果断命令。
方向感还算不错的小五诚惶诚恐领着耿聿沿田径小路,回到那条蜿蜒观音庵而流的清澈河渠。山风徐来,浓荫遮日,耿聿的心里的无名火渐渐清凉下去。
没多久功夫,小六没等来,忽见望月村头冲出三三两两的持粗棍的村汉,嘴里骂骂咧咧散奔在附件四通八达的小路。
“少爷,你瞧?不会是冲咱们来的吧?”小五摸着青鼻肿脸心有余悸。
耿聿啐他一口:“他敢?这帮穷鬼,我大人大量没找他们算帐,还敢来?”
也是,手下被揍成猪头样,又受到惊吓。原本想讹点财,补偿下他脆弱的小心脏,谁知遇到克星袁雪芽又是一点便宜没讨到,还让臭骂一顿。这口恶气,哦,不对,这几口恶气不出,他堵得慌。
村人确实不是冲他们来的,很快就消失在绿树青山间。
盯着他们远离视线,耿聿陷入深思:凶手到底是谁?若不是村人,怎么会熟悉她家地形?若是村人,犯不着大白天逼**奸嘛,慢慢引诱不更保险?
“哎哟!少爷。忘了这茬。”小五忽然大惊小怪从腰中解下个扁扁荷包,喜:“少爷,看,毛毛虫。”
“咦哟!”耿聿大喜接过:“竟然还在。”
抽开绳子一看,他们辛苦捉来的害袁雪芽的毛毛虫成一滩脓水,在群殴中被挤扁。
“小五,你再去捉几只来。”耿聿当机立断,反正日头还早,计划不变。
这差事挺辛苦的,小五愁眉苦脸接过荷包有气无力应:“哦。”
“快去。”耿聿习惯性抬脚。
小五兔子一样撒腿跑了。
又来只撒跑往回蹦的快兔小六,满脸汗水都掩不住他兴奋发亮的眼睛,隔老远就喊:“少爷,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