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姑娘,可行吗?”
樊菂歪头认真把他说词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迟疑确认,问:“你认得药材吗?”
“呵呵。”左甚羿咧嘴洒然一笑:“在下竟识得离心草,普通药材更难不到我。”
这个,他并没有夸海口。褐衣堂里充满使毒行家里手,做到他这个位置,光靠圣恩宠眷而没两把刷子,分分钟鬼门关打来回好几遭?
“如此,妥了。”樊菂认可这套说词,便再无顾忌引着他回了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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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又被禁足。”袁雪芽的哀呼。
太好了,终于不再提心吊胆了!-----四喜和红杏的心声。
纵然完美漂亮的解决了百草堂医闹讹诈纠纷,袁雪芽大胆出格的举止和言行还是引起俞府上下警惕。包括一向很疼爱她的舅舅俞珩。
心有余悸后怕的俞珩事后找她谈了一次心。具体对话如下:
“雪芽儿,不错,不错。到底长大了,懂得为舅舅分忧解难了。”起句就是肯定表扬。显示出商人圆滑和气生财的一面。
“舅舅,这是我应该做的。”懂事嘛自然要谦虚戒骄。
“尸斑是怎么回事?”开始正文。
“呃?书上看的。”
“家里有这种书让你看到?”借口不够硬。
“哦,记错了,酒楼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哼,不信蒙不过去!
“女孩家家的,少满镇乱窜,尤其酒楼,那就不是你该去的。”换上苦口婆心语气。
“舅舅,酒楼不是吃饭喝酒听说书的地方吗?怎么不能去呀?又不是青楼!”
“你,你……青楼?亏得你好意思说。”要吐血了,连青楼和酒楼都能区别开来,这,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吗?
“它好意思开,那我,不好意思多瞧了两眼。”
“啊?什么?还多瞧……”天啊,吐血三升。
“围栏内招客的姑娘妆太艳俗,一点不高端大气,还号称新眉镇最大最好的青楼,档次太低了……呃,舅舅,舅舅,来人呀!”
得,又成功把俞府当家的差点气昏,袁雪芽自由散漫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这次禁足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不但俞府大门出不了,就是落梅院的院门也甭想轻易踏出。
苦恼的俞珩背着手,在水榭唉声叹气走了几个来回,终于惹得陈氏抗议:“老爷,你能停下来吗?我头快被你转晕了。”
“唉!你说这丫头,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满口离经叛道的胡言乱语,我这不是担心她祸从口出吗?”
陈氏对他翻白眼,用他听得见的嘀咕声:“还不是你宠惯的。”
“我?”俞珩心虚的辩解:“我那可怜的妹妹去得早,又就这么一点骨血,我能不多疼点吗?”
“老爷,说话凭良心,你那叫多疼点吗?都让你宠上天了。”陈氏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发泄不满了。拍着双手激愤道:“凡她要什么,你绝不搭半句反口。要吃什么,天南海北的找了来。要玩什么,不管多贵都弄来图她开心,我记得有一年婉音……”开始翻旧帐了。
“好了,太太。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嘛。”俞珩眉头猛跳,当机立断截下陈氏话头。
陈氏不乐意了,气恨恨道:“那就提眼前的。前些日子平白无故送出一千银子的事?”
一千两啊!现在想起还肉痛牙酸呢!
俞珩郁闷了。原本指望元配发妻安慰安慰他这颗受到惊吓的玻璃老心。倒好,陈氏先泄一肚子牢骚。他抬脚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