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个庵门锁上……不太好吧?小尼师们……”四喜嗫嗫轻问,小尼姑们日常提水,烧柴就指着这个后门出入呢?
雪芽杏眼圆睁,理直气壮道:“夜防火,日防盗。随手锁门准没错。”
把四喜唬的一愣,道理很浅,无法反驳。
“咦?那些女人们呢?”雪芽一瞧,方才后院闲散的仆妇婆子们个个都不见了。
“哦,她们都去禅房侍候花姨太了。”
“花姨太?”今天观音庵除俞府陈太太,还有一位连传一师太也不敢怠慢的香客,想必就是她了。看这排场,非富即贵。
穿过后院回廊,转到禅室,满满阶下廊檐站满了人。俞府的人跟她们混杂在其中,互相打量,各怀心事。
突然,正当中传一打坐的禅房竹帘一挑,陈氏拉着俞婉音,脸色阴沉大步走出来吩咐:“来人,备轿启程。”
传一师太紧追着出来,神情略有一丝慌张道:“陈施主留步,有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哼!”陈氏目光一扫,揪出摸不着头脑的雪芽,愤愤道:“愣着干什么?回家。”
雪芽巴不得,喜滋滋大声:“是,舅母。”装模作样双手合什冲传一:“师太,告辞。”
“袁施主?……”传一神情忽然有点古怪。
“陈太太,请留步!”禅房竹帘又高高拢高,从里面缓缓走出一名身着浅青湖绉衫子,系蜜合色绮罗长裙妇人。年纪不大,约摸三十左右,细眉秀目,面容沉静,看着很是温顺可亲。
陈氏停步,却爱理不理道:“不知花夫人有何指教?”
原来她就是传一师太精心招待的花姨太?雪芽挑眉细细打量:虽算不上多美,却眉眼慈悲,唇角带一丝温柔笑意,有股天生的平易近人的亲切感。
“陈太太,这个事,只怕有误会。”花姨娘不急不燥,微笑和气面对她。
陈氏嘴角撇了撇,正待开口。
“砰!”巨大的声响蓦然在耳边爆发,吓的众人不约而同蹦起尖叫“啊~”
“怎么回事?哪里响?”陈太太一把搂住身边的婉音颤声问。
花姨太也脸呈惊慌失措:“出什么事了吗?来人,快去瞧瞧少爷……”
“师父,师父……”小尼姑抹着泪飞跑过来吓的大叫:“耿少爷把后门踹烂了。
耿少爷?袁雪芽眼皮暴跳了两下。心底打鼓:不会是他吧?
陈氏悚然变色,飞快地将俞婉音藏在身后。花姨太细眉微挑,不慌不忙捋捋头发,笑说:“没事,大家别怕,我家少爷只是小孩子气盛。”
众人惊惧间,廊角大步转出一身湿透,白净单眼皮怒气冲冲的----耿家少爷。
雪芽暗道不妙,嗖的想溜。
“胖丫头,出来!”耿少爷毒辣的眼光无情的锁定她,恶狠狠的步步逼近。
“少爷,你这是怎么啦?小五小六。”花姨娘见到**的少爷,吓的脸变色,厉声唤小厮。又想起什么惊慌喊:“宜儿,宜儿。”
“姨娘,我在这里。”耿少爷身后转出绯色少女,怯生生挪向花姨娘。
“臭丫头,这回看你哪里跑?小五,小六,给我打。”耿少爷没顾上花姨娘的慰问,眼睛火光闪闪的瞪着后退的雪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