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真有人敢捋虎须?好汉是谁?
官差慢慢靠近雪芽二人,看清高头大马,也看清了古朴样式的剑鞘在鞍旁,而那个被指杀人的年轻公子,倒背着双手若无其事打量着他们。
“刘爷,就是他,就是他当街行凶,砍伤了我们的人。快锁上。”那个叫小五的躲在官差身后指挥。
唤作刘爷的捕头不敢冒昧,因为他同时也认出了袁雪芽,百草堂表小姐。
“阁下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仗剑行凶,眼里还有王法吗?乖乖跟我们上衙门走一趟。”
袁雪芽听得气愤,这会来说王法?那耿恶少横行无忌时怎么没有官差义正言辞的跳出来背华国律法呢?倒竖浓眉,倏的站直身子,面容凶恶的准备呛回去。
褐衣男子手掌轻轻虚按一下她肩头,轻笑:“稍安勿燥。”
雪芽猛的省悟,立刻换上娇羞怯怯的神情,轻轻:“嗯”一声,敛容小步移到他身后寻求保护。
“王法?这位官爷倒背一段王法听听。当街强抢民女该当何罪?”
“咝?你……你这厮好大胆子!……有什么话上衙门说,锁起来。”
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当街叫板官差背律法。挑战俺们权威?刘爷气歪了鼻子叫嚣着捆人。
“哗啦”铁锁抖开,凶神恶煞的官差作势上前对准褐衣男子当头罩下。
“大胆!”褐衣男子倏地垮下脸,一手撩袍摆,飞快扯出一块腰牌亮在刘爷眼前:“还不退下。”
刘爷定睛一看,金丝楠木镶金边腰牌上三个大字“褐衣堂”闪瞎他的眼。吓的三魂去了两魂,腿软颤声:“大人恕罪。”
他这一单腿半跪,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而那帮小混子见机不妙,“哄”的麻溜四散窜开。
很快就将腰牌收回袖笼中,男子摆手:“起来吧。”
“是,大人。”刘爷等人抹汗垂手一旁。
“我非公干,路过而已。”男子缓缓开口:“伤人一事形势所逼。”
“大人放心,这帮小混混平日仗着国公府鱼肉乡里,欺压良善,只因无人告案,才纵容至今。大人路见不平,侠心义胆,我等自有分寸。回头就一一锁上等大人发落。”
算他这个老油条会见风转舵。
褐衣堂谁呀?皇上亲卫组织,直接听命皇上,不受三法管制,权势极大,可以主宰华国所有官员生杀大权。
雪芽见他亮出什么东西后,就吓软了官差,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歪着脑袋想看清,谁知他动作更快就收回。及听到他们的对话,更是捧脸祟拜,直勾勾望着他线条分明的侧颜,眼眸星星更亮更闪。
“罢了,我一会上衙门拜访蔡知县。去吧!”
挥手退开官差,转眼迎上雪芽闪星星的眼神,无声牵牵嘴角,和气问:“姑娘,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要,当然要。”雪芽毫不犹豫。
牵上马,男子看看天色,日头实在毒辣,空气中热浪滚滚。行人也都躲起来歇脚乘凉去了,只有知了在歇斯底里叫个没完。
“不知公子少侠高姓大名?”雪芽像模像样的拱手讨名字。
“在下左甚羿。”
“哇,名字好好听!”巴结一句。“后羿的羿还是坚毅的毅?”雪芽认真好学追问。
左甚羿嘴角微翘,耐心:“后羿的羿。”
雪芽满意拍手:“名字真别致大气。对了,我叫雪芽,姓袁。”
“嗯,袁姑娘。”左甚羿礼貌点头。
“我名字也很别致有趣吧?雪芽,下雪的雪,发芽的芽。”袁雪芽故做天真可爱状。
“是,很有趣。”
雪芽装做没瞧见他嘴角小小的抽搐,继续滔滔不绝没话找话旁敲侧击打听左甚羿个人情况。比如婚恋状态什么的。午后的烈阳下两道拖长的身影一道马影朝着百草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