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左宵默满怀希翼地看着她。
“自行解决。”凌小昔一把掀开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一点偷袭的空间也没留给这匹饿狼。
左宵默顶着凸起的小帐篷,无奈的抱着那团鼓起的被子,修身养性。
灰蒙蒙的天,仿佛随时会从云端掉落下来般,压抑得人心头抑郁,左宵默带着左枫宇、凌小昔,一家三口坐在保时捷中,朝着墓园的方向飞驰而去。
“左先生,左太太。”守墓的老人已经对他们再熟悉不过,每年的今天,他们都会前来拜祭,当然,临走时,还会给不少清洁费用,出手这么阔绰的人,他怎么可能忘得了?
左宵默打开黑伞,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空上落下,他牵着凌小昔朝着那些孤零零矗立着墓碑走近。
两年前,凌小昔便将爹地和妈咪合葬在了一起,他们的旁边,是一座新墓,正是三年前,在爆炸中意外死亡的纪文修。
“爹地,妈咪,一年没见了。”凌小昔浅浅地笑着,手指轻轻摩擦着墓碑,有几串雨水从上方滑落下来,凉凉的,“这一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若欣那丫头还追着启鹏哥哥满世界跑,我的小家庭也很幸福,邵伯父最近开始学习养生,他一直在等着启鹏哥哥回来,将邵氏交给他。”
“伯父,伯母,请你们放心,我说过会好好照顾小昔,这个承诺一辈子不会改变。”左宵默已经放下了上一辈的仇恨,凌家败了,白家亡了,他心头的恨意,也已经宣泄出来,如今,他只是陪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来祭拜未来的岳父岳母。
“不过,我还是想早一些改口能叫上一声岳父、岳母。”左宵默口风一转,直接在墓碑前说起了自己的伤心事:“这都三年了,可是小昔她还是不肯松口嫁给我,如果伯父伯母九泉之下有知,能不能托梦给她?让她早点嫁到左家来,做我的妻子。”
凌小昔听得嘴角直抽,“你是来拜祭的,还是来许愿的?”
“我是在向未来的岳父岳母提亲。”左宵默的口气一如既往的霸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
“等你什么时候把我娶到手,再这么叫也不迟。”
……
两人又开始斗嘴,左枫宇早已见怪不怪,他蹲在地上,神色肃穆地向墓碑鞠躬。
外公外婆,虽然爹地和凌阿姨还没有结婚,但在小宇心里,凌阿姨就和我的妈咪一样,希望有一天,能够正大光明的把这个称呼唤出来。
不知何时,凌小昔和左宵默已经停止了斗嘴,他们欣慰地看着小宇的举动。
“怎么样,我儿子可爱吧?想不想听他唤你一声妈咪?”左宵默蹭到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喷溅在她敏感的耳垂上,一股酥麻的电流瞬间袭遍她的全身。
凌小昔脸颊一红,狠狠地刮了他一眼:“爹地妈咪墓前,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现在很正经,这可是我们的终身大事。”左宵默板着脸,沉声说道。
“得了吧,等我什么时候有空陪你去民政局,至于婚礼就省了,我这辈子差点进了两次教堂,再也不想来第三次。”
“你答应了?”左宵默本以为还要等又一个三年,才能等到她松口,没想到,今天她居然答应下来了?
堂堂左氏出了名的冷面总裁,此刻却欢喜得像个孩子,一把抱起她,在原地打转,飘落的雨水染白了他们的头发,一瞬犹如白头。
如瀑的长发在雨幕中滑出优美的弧线,他低沉的笑声如此清晰地在她的耳畔响起。
“谢谢,小昔,你不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左宵默亢奋得有些口不择言,恨不得将自己的喜悦宣告给全世界。
凌小昔笑吟吟地看着他,脸上绽放着的笑容,同样的,溢满了幸福。
她第一次如此庆幸,三年前,她愿意最后尝试一次,试着放下所有的恩怨,试着和他重头来过。
半个月后,当凌小昔和左宵默戴着璀璨的钻戒从民政局里走出来时,一条从国外发送而来的短信,静静地躺在了她的信箱里。
在普罗旺斯大片的紫色薰衣草田中,笑靥如花的女人,正挽着身旁眉目如画的男人,朝着镜头肆意微笑。
倾尽了全身的爱恋,三年的苦苦追逐,她终于等到了,那抹背影为她停留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