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凌小昔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从病床上直起身体,白色的床被从她的肩头自然地滑落下去,她的眼眸中有片刻的迷离,刚刚起身,却惊讶的发现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条。
“我有事先走了,有急事随时打我的电话。”
看着左宵默留下的信息,凌小昔缓缓笑了起来,她很期待,左宵默回去后,会不会和白珍珍再来一次世界大战?憔悴的小脸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一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被自己亲手破坏,想要白珍珍最在乎的东西,一点一点被她夺走,她就激动得连血液也在沸腾。
拨通rose的电话,让她送一套职业装到医院,凌小昔换好衣物后,准备出院,却被告知,她的住院费用已经被人结算了,冷硬的心房,有片刻的触动,除了左宵默,还有谁会这么做?
“总经理,你怎么会住院的?前两天不是还好端端的吗?”rose尾随在她身后,略带不安地问道,习惯了凌小昔严肃、正经的模样,乍一看到她如此憔悴的神情,rose真的有些很难接受。
“感冒而已。”凌小昔故作轻松地说道,在医院的停车场取车后,赶赴公司,她还有工作需要处理,没有多余的时间休息。
另一边。
左宵默一身风尘,大清早返回清雅别墅,刚进屋,就看见坐在沙发上,脸色暗沉的白珍珍,她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回来了?”
“恩。”左宵默微微颔首,自顾自地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扔到一旁。
“昨晚玩得愉快吗?”白珍珍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憋了一整夜的怒火,蹭地一声燃烧到了极致,近乎尖声的质问,回荡在宽敞的客厅,绕梁不绝。
保姆正牵着左枫宇打算下楼用餐,乍一听到两人的争执,左枫宇吓得脸色迅速一白,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
左宵默微微拧起眉头,眸光扫向白珍珍,那蕴藏着警告与锐利的目光,让她心头咯吱一下,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错愕地看着左宵默一步步走上二楼,蹲在左枫宇面前,宠爱的和他说话,白珍珍难掩心头的怒火,气得浑身发抖。
“爹地,妈咪在生气,”左枫宇扯了扯左宵默的衣袖,惴惴不安地说道,“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左宵默眼眸微微一暗,拍了拍他的脑袋:“爹地和妈咪没有吵架,小宇乖,下去吃饭。”
说完,他径直起身,眸光不悦地直刺下方的白珍珍,一身气息分外强势,那股浑然天成的可怕压迫感,让白珍珍瞬间犹如被巨石压住,动弹不得。
“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和你吵什么,你现在需要冷静。”他沉声说道,口气一如既往的淡漠,对白珍珍的怒火,丝毫没有任何的动容。
“默!”白珍珍伤心欲绝地看着他冷峻的模样,“为什么昨晚你没有回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晚上。”
“我说了,我有事。”左宵默拍了拍左枫宇的肩膀,示意保姆先带孩子下楼去餐厅用餐,他和白珍珍的争论,没别要让孩子听见。
他的体贴,成为了引爆白珍珍心头怒火的导火索,“默!你是不是爱上了外面的女人?你从来没有因为谁夜不归宿!这是第一次!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她尖锐的指责,让左宵默十分不悦,眉头不耐地紧皱成川字,余光看着左枫宇被保姆带走,他才凉凉地启口:“我说过了,我有事,不要胡言乱语,被小宇听见像什么话?”
“小宇小宇小宇!”白珍珍气得口不择言:“你眼里就只有孩子,根本不理会我的心情,是不是?”
“珍珍,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左宵默冷冷地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形象全无的女人,眼眸宛如一泓死水,不起丝毫波澜。
那宛如黑洞般,深不可测的黑眸,瞬间,让白珍珍惨白了一张脸,她踉跄着倒退了一步,忽然间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嫁给他,为了他甚至不惜找女人代孕,可到头来,却落得这个下场?
左宵默没有理会面如死灰的白珍珍,他很累,冷峻的容颜泛起了淡淡的疲惫,扯了扯衬衫,两颗纽扣应声扯碎,抬脚走入卧房,门无情的合上,隔绝了外面那道望眼欲穿的视线。
白珍珍恍惚地坐在沙发上,柔美的脸蛋此刻只剩下一片灰暗,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婚姻,这就是她曾经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
她的家,早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