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夜晚。没睡地人还有很多。在这秀名闻天下地峨眉山中。一座秀美地山峰之巅。一人同样没睡。
这是一名体态婀娜、姿容绝美的女子,但她绝色的脸上却是冷冰冰地毫无表情,双眼的目光中也是冰冷地毫无一丝柔色,让她整个人看去就宛若一块寒冰冷玉雕就的雕像。尤其在这了无人迹的山颠,在她一动不动挺立如枪的身姿和她毫无一丝表情的面容下,她此时更是多过像一尊冷冰冰地雕像,而少过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绝色的脸孔上也有着雕塑的痕迹,线条明晰,少了一分女子的柔和,而偏多了一分男子的刚硬,这让她有时望去也不像个女子。但这分刚硬却也恰到好处,让她既有女子的美丽,也有男子的英气。是一个十分有特点地绝色佳人。当然,如果她的表情能够稍微活泛一些的话就更好了。但她偏偏总是面无表情,这便让她少了身上许多原该有的女人味儿。
今晚的峨眉山中并未有雨,但夜空上却有许多浮云,不时地遮住月。让渐已近圆地月播撒不下它应有的光辉。这样的天气并不适合出来赏月,但这名冰冷的绝色佳人却偏就在此时出来赏月。或许,她看地根本并不是月,而只是那遮月的乌云。
这时又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月的大半,露出来的那一弯微细,恰如一抹弯弯的、秀气的蛾眉,就如这闻名天下秀的峨眉山。
忽然间,这冰冷佳人神色一动,本是望月的目光忽然转望向乌云遮掩住地太岁木星,接着转头望向另一个省份的秦岭方向。然后,她身影忽地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是在那遮月的乌云上。她脚一踩到乌云上,这一朵乌云便忽如有了生命般托着她飞速在云层上穿梭前进。速度之快,有如生了翅膀。更有如大风在后吹动。
云行无声,云过无踪,不多地时间,她就已驾着这一朵乌云飞到了秦岭地上空。而下方,则恰是孟雄飞所在的山谷。她的目光透过下雨的云层,望着孟雄飞木屋外散发的那一蓬青光,面上仍是并无什么表情。
只是在抬头仰望向那一颗正星光灿烂的太岁木星时,才有些神色微动。她望了木星一会儿。然后又低下头去望向下方。她的目光似能穿透木屋。穿透密密实实包裹了孟雄飞的血藤精,穿透血藤精下那一层有如实质地青光。直接望见孟雄飞。眼前一切遮挡视线地障碍,在她的眼中似乎全无起到应有地作用。
“是他吗?”她喃喃地轻声自问。语气中微有些惊讶与激动。她认识孟雄飞这头牛,大约一个多月前她曾在这谷中见过,当时的这头牛并未引起她地注意,只是他好像有些注意她。
孟雄飞也认识她,如果他此刻能看到云层上的她的话,他就会立时认出这女子正是蜀山派寄天五剑中排最末的那个叶无心。也是十分引他注意,没来由让他有些亲近感的奇怪女子。
可惜他还看不到这般高远,也看不透遮挡视线的那青光、那血藤精、那屋顶、那雨幕、那乌云。他此时仍是陷在那物我两忘、一灵不昧的状态中,对于血藤精的突袭他是毫无感觉,外界发生的一切此时也全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引动了怎样的景象,不知道这景象又引动了多少奇特存在的注意。胡艳红注意到了;血藤精注意到了;叶无心远在峨眉都也注到意了;离得不远的葬马山中的马韬也终于注意到了,停了在地底的修炼,出来查看;更远方深山处的松阳子也察觉了这里的变化,停下了在自己树中洞天的修炼,脚踩着一朵青云飞过来察看。
比松阳子近一些的灵云子却倒是没注意到,不是他的感知力不如松阳子,而只是他的浮云洞天隔绝了外面的气息。浮云洞天内外可说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平日外面的变化根本影响不到里面,而里面也一般察觉不到外面的变化,除非是灵云子有意为之。但灵云子平日根本就只窝在洞天里修行,哪管外面风霜雨雪、天翻地覆?
两耳不闻洞外事,一心只在修行中。这正是灵云子的最佳写照。松阳子其实也是,不过他的树中洞天与灵云子的浮云洞天不同,是能够察觉到外面的变化的。因为他这洞天就正是建在一棵大树中,说是洞天,其实基本就是在树里挖了个洞,颇为简陋,与灵云子的浮云洞天根本不能比。
不过能够起到修炼洞天聚敛灵气的作用,倒也可勉强称作洞天。再加他自己往脸上贴金,别人又都没去过,不知实情,也都以为他也有个跟灵云子浮云洞天相似的洞天福地。
松阳子本是木精,修炼也是靠吸引炼化本木精华,平日修炼自然是要与外接触的。而身为木精,对木气的变化自然也十分灵敏,是以相隔虽远,却还是最后察觉到了孟雄飞这里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