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疆,今晚的月更近圆了,月光比之昨夜也更加明亮了,清冷明亮的月辉洒遍大地,照遍山林。月光所照之下,到处都被披洒上了一层银月的蒙蒙光辉。
山林中的空气十分清新,可见度极高,抬头仰望夜空,但见明月放光,群星闪耀,星月争辉,景色瑰丽异常。不过月朗自然而星稀,明亮的月光遮掩住了大多数的星光,让它们在今晚的夜空不可见。
星空之下,月光之中,马韬正手持着一条漆黑如墨毫不见反光的黑缨长枪。他单手持枪,几下简单的横划坚纵,身前一块儿半人高的大石便被无声地切隔作了一块平滑整齐的长方形石碑。
枪入石中,毫无声息,有如利刀切豆腐。孟雄飞站在旁边瞪着一双牛眼看着,却根本还没怎么看清马韬的动作,眼中所见那块大石便已被切隔成了一方石碑。
切隔后的剩余石料砰然倒地声中,马韬枪尖一挑,那块石碑便如纸做的一般轻飘飘飞起。飞临到他的坟前之时,他掉转枪头在碑上略微一压,那石碑便“卟”地一声闷响稳稳扎落入他坟前的土地之中。紧接着他枪尖一抖,有如执笔挥毫,但见得石屑无声飞溅,眨眼之后,石碑上便被刻上了“马韬之墓”四个大字。
持枪而立,马韬仔细看了眼自己为自己所立的墓碑,喟然一叹,转头有些讽笑与苦笑地向孟雄飞道:“自己为自己的坟墓立碑,这千古以来,我也应算得第一人了吧!”
孟雄飞不知该如何作答,也不禁有些叹气与苦笑。默然片刻,见到马韬有些收拾了情绪,他开口问道:“大哥,我见你既能破石立碑,怎么这些年来都不把自己尸骨掩埋了,好入土为安?”
这问题他其实自昨夜见了马韬以灵力役使从地上拿起那本《本草经》时便一直想问的,但后来说起别的一时打断便忘了问了。再后来,又互相聊起生前之事,聊的兴起也就一直把这问题遗忘了。现在见到马韬为自己立碑情形,这才又忽然想起。
本来他还曾想有可能是马韬力有不及,役使得动一本书却未必便役使得动自己尸骨,毕竟骨头架子要比书要大要重许多。但现在见到马韬所露的这一手,破石立碑、挑碑扎碑,看上去都是轻描淡写、举重若轻,根本都还未竟全力的样子,那自然没可能是力有不及。当是有别的原因。
“贤弟你有所不知。”马韬摇头苦笑道:“我修炼至今,虽能化为实体,可役使万物,但却偏偏动不了自己的尸骨分毫。我也不知究竟是何原因,可能做鬼的都是如此吧!”
他顿了下,接着道:“我初为鬼时魂魄便被吸入了地底阴**动不得分毫,等到我能脱离移动再有能力役使实物时,我尸体也早已化为了枯骨。佛家说人身不过一具臭皮囊,我当时眼见自己尸身化骨,也觉着实在没掩埋的必要了,何况我根本动不了自己的尸骨。再过这些年来,也早就看的更淡了。有时我看自己尸骨时,都会生出一种不是在看自己的感觉,就单纯的只是一具枯骨。”
叹了一声。他又道:“其实我也有别地方法掩埋。只要我将那山洞弄塌。自然也就埋住。整座山都成了我地墓**。只是如此一来。我在洞中石壁所刻也就一起被埋了。而我马家地伏波枪法说不定也就一起被埋绝传于世了。这实在不是我所愿见。所以。在没人发现这里学得我马家枪法之前。或者我能脱离此地为马家枪法找到传人之前。我是绝不会埋葬自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