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阿竹他们回来的还蛮快的, 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一天。同样的, 他们带回来的东西也不少。
难得出一趟门, 阿竹的心情好出手也大方, 不仅给她自己买了两身衣服,还给阿树和白大夫各买了一身衣服和两双鞋子, 并且还零七八落的买了不少零嘴儿。
最后她又格外买了一兰一白两色棉布,专门用来做里衣的, 接着她又买了点女性用品。最后就是红纸和烟花炮竹香烛纸钱类的了。
老陈这个鬼精的家伙,在阿竹买这些东西的时候, 还多挑了两条薄被, 让阿竹一并付了银子给掌柜的。正好给他省下了一笔, 阿竹也没在意,反正她不愁自己没银子花。而老陈总共才掏了一条薄被的银子。其他东西就都靠阿竹买齐全了。阿黑几个人也趁机混水摸鱼,各自挑了一样便宜东西。回来时,她又在街市上买了几大块肥肉。老陈等人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老陈心情很好,他打定主意下次出来采买,还是带阿竹出来, 自己可以省好多。最后,大家还吃了阿竹一顿, 足足花了半两银子。
阿黑摸着肚子, 冲老陈说:“大佬,每次跟你出来, 能落个粗面馒头垫肚子就不错了, 你也学学人家阿竹。”
老陈自己一口气吃了一大海碗三鲜面, 摸着油嘴乐呵呵的骂道:“老资要是有银子,顿顿让你们大鱼大肉的吃。”
说着他又讨好的冲阿竹笑道:“阿竹啊,你能不能让总管大人给咱们拔点银子下来。你看,今年总算是糊弄到头了。明年开春就得大把花银子,可是上头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呢。总不能明年让我自己去想办法买各样种子吧。”
这可是大头,他既然打算大展身手,多种些,种子肯定不能少啊。不然,凭你再大的本领,也不能让空田长庄稼啊。
阿竹皱眉,不解的说:“买种子的银子,上头难不成还会克扣?”
“呵呵,也不能说是克扣啊,大家都没银子啊。各有各的难处呢。”老陈苦着脸说。
每年将士们的粮饷都缺口巨大,经手之人,哪个人不发愁啊,还不是这里扣一点那里少发一点啊,不然怎么办?国库本就不充盈,再加上还有些只会坐在高位乱说什么要节俭,别乱花用的大人物弄权,所以到头来,落到底层将士身上的粮饷可不就年年少年年差了。这种事情,历任当家的心里都明白的很,大家也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到万不得已不发作而已。
不然,一动就得捅破天,补回来可不容易啊,到时候还不知道又有哪些人遭殃呢。凭他这半低不高的身分,也没办法弄出什么大篓子来。所以,能求别人办好的事,他都是去多陪几个笑脸。
阿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过了好半天,才说:“我会和大人提一下的。”
老陈大喜,连忙冲阿竹拱手道歉:“多谢,多谢,”
阿竹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心里却在叹气,老陈如此小气,她总算明白是为什么了。她们出任务,一向都是领了银子才走人的,而且上头也绝不会克扣他们的银子。再加上他们执行的都是绝密任务,身手功夫也都极好,就算是没银子了,路上也能随便顺手牵羊解决自己的衣食住行。
反正做他们这一行的人,也没有人会存银子,大家都是独身一个,还过得刀口舔血的日子,指不定哪天就完蛋了。存那个银子干什么啊,所以啊,她虽然从没缺过银子,但手头也没有多余的银子,眼下就剩下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了。
老陈却又提醒她说:“你和阿树两人,只怕以后都得跟着吴姑娘与宁秀才了。”
阿竹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是啊,这回她和阿树两人跟着丑姑和宁二在这里,有可能得呆上好几年,他们的秘密身份显然也保不住了。也就是说,从他们接到这个任务时开始,他们就有可能被当成了弃子,或者说他们只能与吴宁二人共同进退。
“我明白的。”阿竹说着,掏出了一百两的银票放在老陈面前了。剩下的一百两,就成了她最后的本银。不过,她也不担心,以她对丑姑和宁二的了解,这两人也都是心地善良之人。以后就算跟着他们过普通生活,也不至于克扣她和阿树。
老陈大手一翻,那张银票就不见了,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意。其实老陈的想法也很简单,作为丑姑和宁二身边最亲近的人,阿竹和阿树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只要他俩无意间的多和丑姑和宁二说些事,就能令丑姑和宁二很主动的多干点活。
阿竹想了想,又去多挑了几双鞋底子,这东西很便宜,人家也只是赚个手工费,一般就是给那些家里女人少,男人又做着费鞋子活的人家准备的。鞋底子买回去,只要自己做个鞋面子,再上好就行了。手工快的女人,一天就能上完一双新鞋子。而丑姑和她自己,要搞一双鞋底子出来,还得费老大的劲呢。
所以,阿竹挑了十双鞋底子,算是把他们明年一年的鞋底子都买回去了。而且她还是按照自己的脚给丑姑挑的鞋底子,也不怕做成的鞋子丑姑穿上会小。她的脚比丑姑的脚要大一码都不止呢。
这不,丑姑一看到这么多鞋底子,不由的露出了欢快的笑容,比见到那些零嘴儿都高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