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一听有门儿, 马上拉扯上宁二了, 说:“那就说好了啊。下次出去你们要什么就写个单子给我。”
宁二点点头, 他出了宁家村, 才发现老爷子留了一百两银票给他,他还带了二十多两银子。现在的他也算上有钱人呢。因为过了这么久, 他还一个大钱都没有花掉过。丑姑一样也带了一张百两的银票,外加还带了些散碎银子与大钱, 路上连一两银子都没花完,所以拿几两银子出去买点油, 他俩都出得起。
其实还有白大夫最不缺银子, 他一路上还买了不少药材呢。连宁二和丑姑需要的药材, 都全是他出银子买的。
“哎,不是我小气啊,你看这么多人,吃喝拉撒我都得考虑齐全,总不能让大家跟着饿肚子,马上到了冬天还得给大家添点厚衣服, 手头真是紧呢。”老陈也不掩饰,笑呵呵的给宁二透了点底。
他带的这群人, 又不能上战场, 天天窝在这里开荒种地,想要干出点名堂来, 比上阵杀敌还难呢, 上头给他的粮响自然有限的很。光是维持大家的生活, 他就搅尽了脑汁,要不是这地方打猎方便,而丑姑和宁二一来,又让大家种了大量的菜,再种了些大豆与高粱,他都担心到了冬天大家得饿肚子呢。因为他手头上的银子,早就花光了。
“明年应当会好过些的,多种点庄稼,以后不用总去买粮食就好了。”宁二安慰了他几句。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他也是经历了最艰难的时光,最开始的一年,他和丑姑也和现在的老陈一样,也是一个钱都恨不得分成两半花呢。
“哎,别的不说,我和宁二两人的花销,上头难不成还克扣了?”丑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皇帝让他俩来种田,不可能不出他俩的花销啊,光是宁二和她,两个人的吃喝,又能花几个银子啊,一年给个五两银子就足够他俩过上不错的生活了。何况他俩还种菜打猎,光只是买点粮油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啊。就算带上阿竹与阿树,白大夫三个,五两银子也够他们一年的伙食费了。
老陈摸了摸下巴上拉渣的胡茬,苦笑道:“你俩啊,哪敢拿到明面上来啊。都是直接放在我们这群人里面了呢,再说了,开垦这个地方,一切从无到有,花销可不小呢。”
说白了,宁二和丑姑是两个不敢公开的人,上头拔银子时根本就没把他俩单独算上。而且老陈带的这群人的粮晌都很低,光靠他们的粮晌,远不可能过上现在的生活,只怕一天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呢。
所以,现在的粮食费用,他得想办法从别的上面来贴补。他也不敢让兄弟们吃得太差,只让宁二他们五个吃好的,毕竟那是自己带出来的兄弟,而且还是有可能建功立来的人,他做不出来克扣他们。
他只能庆幸,丑姑和宁二是独身过来的,要是他俩各自带上一大家子人过来,他都只有哭了,那就真是养不起了。
幸好总管大人走时,掏了五百两银票给他,可这五百两银子,是他留着添加农具,种子,以及给大家伙添厚衣服用的。并且他很明白,在这里不可能只呆个一年两年就完事了,搞不好就得呆个五年以上,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多着呢。不可能过一年半载总管大人再送银子来。
他们呆在这个秘密地方,知情的人是越少越好,他也不敢四处去弄银子。
“你有这么穷?”丑姑还是不愿意相信,不是她不肯出银子,只是觉得不爽。哪里要人干活,还不肯给饭吃的道理。
“说实话,要不是总管大人给了二百两银子,我们早就没饭吃了呢。你们刚来时的那次采买,就用了五十多两呢,到现在我手头上就剩下五十两银子了,马上冬天了,大家伙的厚衣服被子啥都没有呢。”老陈直言道。
“好啦好啦,你也别哭穷了。阿竹,你过来下。”丑姑懒得听了,其实她多少有些明白,基层人员不好过,上头不给银子,也确实为难。
阿竹端着饭碗飞快的跑过来,问:“什么事?”
“你和阿树应当有银子吧?”丑姑问。
“有,你要啊。”阿竹答。
“拿五两给我。”丑姑毫不脸红的说。她相信阿竹来出任务绝对不会空着手。
“好。”阿竹完全没问为什么,就直接回屋去拿来了一个五两的银元宝给她。
丑姑转手就给老陈,说:“拿着吧,这五两是我们五个人的生活费用。下次出去采买给我们带十斤油回来了,再买点白面,打坛子醋,寻几本书给我们。”
老陈张大嘴巴,但接银子的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过了片刻才说:“好的。”
他没想到丑姑根本就不用自己掏银子,而是直接找阿竹拿银子,并且也不单单只是要买油,还要书。书这个东西,可贵了,下次还得他自己出去一趟,为她找书。
看着他的样子,宁二闷笑几声,他同样也没想到还可以找阿竹和阿树要银子呢。
阿竹这才搞明白,丑姑要银子是为了给大家改善生活,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吃什么都可以,你们两个要是吃不惯粗食,就只给你们自己做饭,我和阿树去和大家一起吃吧。”
“这五两足够你们吃一段时间了。”丑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