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看着他俩就这么走了, 过了好半天, 才问总管大人:“他们就这么走了?一点正经事都没干啊。”
“那还能怎样?你自己都说不赶趟了, 他们又不是神, 想种什么就能长什么出来。”总管大人倒是难得的为宁二和丑姑说了句好话。
老陈摸摸头,遗憾的说:“那今年不得白费了啊。把他们弄来, 咱们大家就在这里闲一年?”
总管大人皱着眉头,显然也觉得白费一年时间太可惜了, 而且这里一群青壮年,总得干些什么才行啊。白闲着, 光是吃饭都很花多少银子啊。
“他们真有大本事吗?”老陈沉吟片刻, 终于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了。
他总觉得丑姑和宁二太年轻, 就算是七八岁就开始下田干活,也不能比积年的老农还经验丰富,他很怀疑丑姑和宁二的真实本领,甚至觉得他们就是骗人的。
“如果没有本领,咱们会花这么大的代价吗?”总管大人反问道。
“可他们才多大点啊?”老陈依旧不相信。
“那又怎样啊,你只管保证他们在这里安全就行了。该怎么种庄稼, 你们就听他们的。一年不行,就两年, 两年不行就三年, 穷其一生,总得有些收获吧。”总管大人发狠似的说。
别说老陈怀疑, 就是他自己也怀疑, 毕竟他也没有亲眼见过。但他见过刘家叔侄, 和他们详细的谈过,也看过他俩在实验二茬子高粱时记的笔记。刘家叔侄他非常了解,绝对不会能言善辩假话。别的不说,二茬子高粱他还是相信丑姑和宁二能种出来的。而且这里气候温暖,二茬子高粱只会更加容易。
老陈无言以对的看着总管大人,总觉得自己前途暗淡,很有可能得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呆在半辈子了。
过了好久,总管大人才又说:“你也别太担心,这两个人是有大才的人。现在他们舟车劳顿,又远离家乡与亲人到这个荒芜的地方来,有点情绪是很正常的。等他们明白自己不干出点成绩来,永远也不能离开这里,也见不到亲人,他们自便会认真起来的。”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老陈转移了话题。他反正得在这里耗着,但他不相信总管大人也会哪他一样,长时间的呆在这里。
“再呆半个月吧,一来我得歇歇,二来嘛,我不出去,那些人就会以为我还带着人在四处奔波。”总管大人说。
“也对,就让那些人象无头苍蝇似的多转转。咱们在这里安安逸逸的。”老陈笑道。
而丑姑和宁二也在一路走,一路商量。
宁二问丑姑:“你觉得这里可以种什么?”说实话,他一点儿招也没有了。这里气候与他呆过的地方相差太远。他连这里该种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这个季节确实有些不赶趟了啊。先随便种点大豆高粱吧。反正不过是试试。”丑姑不以为然的说。她又不是农业专家,又没自带种植异能,可没办法给大家一个肯定的回答。
宁二沉吟片刻,点点头,颇为点破罐子破摔的说:“也对。反正我们是来搞实验的,先试试,能种的出来最好了,不行,就明年呗。”
“对啦,就得这个态度。”丑姑冲他竖了竖大拇指,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搞实验嘛,谁也不能保证一次就成功,何况他俩人,总共才种了几年地啊,也没多少经验。而且南北气候又相差那么远。除了一样一样,一年一年的试之外,还能有什么捷径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接下来,宁二和丑姑还是让大家直接把大豆与高粱都种上了。丑姑估计着这两样在这个点上种,还能有收获,这次采取了直播的方式。老陈带的这群人本身就是农户出身,其中还有两中年人种过多年的地,很有经验,所以丑姑和宁二完全不用管他们,他们一说,人家就麻利的给种好了,还比他们干的更好更快。
而她自己和宁二,则天天带着阿竹四下乱逛,这地儿大的很,到处是齐人高的野草野树,在等待着被开垦出来。山鸡野兔子类的小动物还不少,他们出去转半天回来,总能拎几只回来来,有时候还能掏几窝鸟蛋,挖些野菜回来,给大家改善一下生活。
这种生活,给丑姑凭添了些探险的感觉,让她觉得还蛮有趣的。宁二一开始还担心她心情不好,会想念书明儿和小弟,会愤怒,现在见她每天快快乐乐的,很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些惊讶她如此会调节自己的情绪。
就连总管大人和老陈也暗暗称奇,“这姑娘还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老陈笑道。
“据你所见,他们两人谁为主?”总管大人问。
老陈愣了片刻,才不确定的说:“这还真说不上来呢。”
“是吧。这两人的相处极为默契,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商量,也看不出来他俩谁为主。你现在还觉得他们年纪小,没什么本领吗?”总管大人又问。
他带着宁二和丑姑在路上也走了那么长时间,不说对他们有很深的了解,起码也知道,这两人是很有见解的。
“我相信他俩有本领,但种庄稼的本领我还是不太相信。你看他们,天天四处乱转,显然是还新鲜着呢。觉得这个地方大,被大家开垦出来的地方又小,只怕还有种是在探险的意味呢。”老陈说。
“探险?”总管大人恍然一笑,说:“难怪呢,我说她怎么天天这么有精神气呢。搞了半天,把这里当成了探险的好去处。这样也好,她喜欢这里,总比讨厌这个地方好多了。”
这不,丑姑又在吩咐大家帮她弄些小石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