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虽然连续吃了几顿鱼,生活是得到了改善,可家里的油却少了很多,这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得弄到肉吃,才能减少吃油。丑姑决定还是得进山,找肉吃。
这一次,她和大弟骑了驴子出的门,绕过了平时打柴的两座小石头山,走远一点,有个岔道,两面都是低矮不平的小山丘,她也不知道往哪边走去大山那边才更近。大弟自然也不知道,正在他俩犹豫不决的时候,又听到了马蹄声,丑姑很是吃了一惊,这地方居然还有马来。
在她的印象中,姜吴村也就自己家有一头驴子,不然村子里每每农忙时,都会有人来借驴子使。有的人贪心的很,给的报酬很低就不说了,还把驴子往死里使。后来吴猎户就不肯借了。因此,村子有些人就不满了。
但是,他们也不想想,一头驴子多精贵,吴猎户自己都那么爱惜,哪里肯让别人往死里使,要是使坏了,怎么办?农户人家最精贵的就是这种大牲口了,可比人都自得重要。
后来,他干脆谁都不出借,给银子也不借了。但是如果请他去干活,他带驴子去,他看着使还是可以的,就是这样,别人出的费用要高一些了。而且也不敢随便把驴子往死里使了,那些占不到便宜的人,越发就不满了。
不过吴猎户也不在意,他就去别的村子里干,附近几个村子他都去过,给的费用也公道。反正不公道的活,他都不接。
姜吴村的人见他能去宁家村,等外村干活,还带回来的粮食更加多,也明白自己都太过分了。其实很多人也不过是占便宜的心态,如果吴猎户好说话,还不知道得被算计多少去呢。见到吴猎户去外村干活每每带回来的东西都多,正常的人,都会不好意思,下次借他家的驴子就加点报酬。也就那么几户,小气又小心眼,一心只想占便宜的,吴猎户就不给他们占了。
其实吴猎户对村子里好几户人家都有恩,比如最开始他就救了大家的命,后来又帮着修桥,象姜奶奶这样的家庭,他干活都格外出力。再加上野兔子山鸡什么的,村子里的人如果要,他也会便宜大家,比拿出去换要便宜二三成。有记得的人呢,就觉得他是好人,但总有那么些没良心的人。好象人家该白给他家似的。背后总也有些风言风语。
不过吴猎户也不是傻人,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够强大,不够狠,在这个村子,就他一个外来户,媳妇儿又不会象别人家的媳妇一样,出去搞搞妇女交情,和村民们打成一片。他们这一家子,就是个独特的存在,日子怎么过得下去?所以,他该狠的时候就狠,那几户也不敢真的做什么,不过是说几句而已。只要不是当着他的面说的,他也就当成不知道。只是越发对这些人冷漠了。
丑姑把驴子往边上隐了隐,想躲起来,不过说话声近了,她倒是听出来了,原来是熟人。就是宁家村的那个叫柱子的半傻子。
她也不躲了,还冲他招呼了声,结果这一招呼就把自己给搞愣住了,原来马上骑着位俊俏的半大少年郎,只是少年的脸色苍白,人也有些单薄,象是大病初愈的模样,柱子却是坐他身后,半扶着他。两人共骑一马。在柱子的衬托下,这少年越发显得弱小了。
“这宁二爷还真是长得好看啊。”丑姑心里暗叹道,马上明白了这位肯定就是那个当天她没看清楚的宁二爷了。
柱子看了她几眼,并没有认出来,但对方明明却叫着他的名字,所以他一个劲的看着他,脸上满是困惑不解。
“是上次在路上遇上的姜吴村的啊。”还是宁二爷先开口了。
他的声音一听就中气不足,说话时还会咳几下。显然,他病得严重,还没有完全好。他倒是一眼就认出丑姑了,谁让她脸上那么一块胎记呢,是个人看过都会记得,那天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是的。我们姓吴,这是我弟弟,叫明儿。”丑姑答。她心里倒是对宁二爷有些好奇了,当时不过匆匆见一面,这孩子居然还记得她。
不过,等到她想起自己的脸时,就明白了。这块胎记都成了她的身份证明了,没有人见过会忘记。毕竟这一块没听说,还有哪个人脸上长了块胎记。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在意这胎记,主要是在意也没办法改变啊。况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哪里有闲情去关心长得好不好看啊。爹妈就给她生了这一副面孔,她也就只有受着了。谁让她捡到这副身子呢。
“恩,你们叫我宁二就行了。”宁二爷又说了。